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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本就有些苍白,隐现出淡青的血脉,如今被杨坚握在掌中,因着力道奇大而用些发红,隐隐来传来几分痛楚。因着不远处有人瞧着,阿禄急的说不出话,在犹豫间,已被他放下了右脚,却再瞬间又被轻握住了左脚脚腕。
就这样,在颇是晃荡的船舱内,两人就在众人注视下,上演了一出郎情妾意的戏码。
这戏码,演的人是尽心尽力,被演的人却是惊吓过度。
她活了万来年,最过的也不过是被司命轻薄了,却是在酒醉遗忘后。而眼下这场景却有两个大活人瞧着,被人抓了脚腕穿鞋,毫不亚于当场捉奸的窘迫。阿禄只将脸红到了耳根,牙齿咬的嘴唇没了血色,却也只能在杨坚起身时,方才挣脱了桎梏。
杨坚自走在她前处,道:“你方才喝了药,要等上半个时辰再进食,凌波,你去告诉元将军,晚膳推迟半个时辰,要多些清淡菜色。”
凌波呆愣地应了,却没挪动半分脚步,直到一个黑影袭面,方才接了,竟是杨坚掷来的书卷。他郑重其事地双手将那书抱了,一溜烟没了人影。
烟波浩渺那是湖,一望无际方是海。
正是日落时分,海天一线时,阿禄走上甲板方才晓得船体晃动的缘由,这海面不知何时早起了风,大浪席卷,那些船工早扯了嗓子互相喊着,马不停蹄转舵下帆,竟如对敌一般的严阵以待。
却是和船舱内的一派安逸相差甚远。
阿禄站在木梯最后一阶,目光穿过交错奔走的船工,看那船头纹丝不动的人。
海天一线间,他衣袂翻飞,岿然不动,以赤红的落日为景,自成画卷。阿禄只瞧着便觉方才百般浮躁都沉了下来,一步步穿过奔走的船工,走到了他的身侧。
四月海面,夕阳无温。
司命看了她一眼,平声道:“此处风大浪猛,日落后还是极寒的,快些下去吧。”他的神色里难得带了几分关心,看的阿禄不觉心头一暖,道:“我瞧你穿的也少,一起进船舱吧。”
“于仙界时,虽有仙岛碧水却是平淡无波,”司命眼望海面,道,“此时难得于海上见此景,却有了几分豪情。”他面色淡然,双眼却景色浓郁,自带了七分轻狂三分哀。
阿禄只觉得仿似回到了自己那个小仙岛上,偶尔看他坐在紫藤椅上手捏黑子,将自己白子一片片绞杀,然后一个个拿起,放到棋盒里,如此安然却又让人不禁留神注意。她手扶着栏杆,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那万年从未有任何假意,那么……他是否亦能在心中留下自己?
她微侧了头,看他,几许恍惚,几许慌乱。
就在她欲要开口相问时,忽然,仿佛立刻跌入黑夜中,整个天空被个黑色的巨影遮住,下一刻却觉得脚下巨震,竟像是山摇地动一般,她只觉得手被震得剧痛不觉松了开。
这一松,她眼前便再无了实景,如同落叶般被抛向了半空。
那一刻,她只听见有无数人高喊“大鱼”,脑中一瞬空白,只道这趟怕是死定了。只是她不曾看见,就在她被甩到半空时,船舱上已有三个人影都向她而来。却在中途,一个收了手,另一个则转向了那遮日的庞然大物。
在即将撞上那肉墙的一瞬,她腰身一紧,重重跌进了一个怀中。
“嗷”地一声,骤然响起巨大的悲鸣,仿如天雷滚滚,震的甲板上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随之整个海面泛起了刺鼻的血腥,刺鼻入骨,恶臭无比。
那一刻,所有船上的人均被溅了满身鲜血,连凌波那等轻功卓绝的也无可避免溅了满脸的鲜血。
而方才脚沾地的阿禄却早一步被软缎裹住,免了一身血污,抱住她的人身上只留了一件白色里衫,满是血迹斑斑。
“为什么松手?”抱她的人,道,“倘若晚了一步,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阿禄瞥见庞然大物缓慢沉入海底,自它背上跳下的司命连一眼也没向这处瞧,便带着一身血污下了船舱,竟不晓得心中是何滋味,只抬头看他道:“世子爷曾说过,从不会去做那些不求回报的事,阿禄命轻,怎值得你如此相救?”
“刚从鬼门关回来就伶牙俐齿了?”杨坚眼中浮上一抹笑意,道:“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只是尽捡些细枝末节的记,却独独漏了最要紧的。”
阿禄不知道怎地,每每对着他就想要争上几分,如今见他笑得挑衅,便道:“哪些话是细枝末节,哪些话是要紧的,却要依人而定,”她欲挣开杨坚的手臂,却发现他并无意放开,只得接着道,“阿禄只是依照世子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