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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禅不禁舒了口气。
只是一句话而已,当即一口答应:“你说,什么话?”
华重锦静默了一瞬,慢慢放下茶盏,抬眸看向以禅。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室内光线的原因,以禅发现他白玉般的脸庞上似乎染上了一层绯色。
“叫我一声哥!”他说。
她听到了什么?
以禅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出毛病了。
“你说……什么?”以禅挑眉。
华重锦低眸望向桌上的茶盏,密而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慢慢说道:“我晓得你听到了,不过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他抬眸,漂亮的凤目锁住她的,一字一句强调道:“叫我一声哥。”
室内一阵诡异的寂静,静得能听到外面街市上的嘈杂声。
以禅这会儿,觉得自己连气都生不起来了,因为她已经出离了愤怒。
这算调戏她吧?算是吧?他居然还敢调戏她?!
以禅蹙着眉头,坐在了华重锦对面。她伸指捏起茶盏,宛若饮酒般将杯中茶水也饮尽,然后重重放在桌面上。
她抬手指着他,指若春葱。
“华重锦!信不信我告你调戏民女!”她实在是恨极了,话音是咬着牙说的。
华重锦愣了下,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你若叫一声,便是告我也无妨!”
以禅嗤一声笑了,站起身,斜睨着他道:“你位高权重,我斗不过你。不过,让我叫你哥却是不行。我可以叫你叔,叫你爷,我还可以给你跪下求你,但我不叫你哥。”
她可以叫罗世倾三哥,那是真心当他是哥的。可华重锦让她叫哥,却分明想占她便宜,那种暧昧的语气,就是情哥哥的意思。
她自然是死都不会叫的!
以禅撂完了狠话又道:“我来,是真心感激你。你若想让我赔你绣帕,给银两可以,别的不行。你若想要回绣帕便自个儿去要,我却不去,要论起来,绣帕是你自个儿要借我的,可并非我求着借的。”
“告辞!”
以禅一口气说完,转身快步出了屋。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一手挠向他的脸。
一出门,拽了门外的罗世倾快步便走。
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让罗世倾极其担忧,小心翼翼问道:“阿禅,你没惹恼他吧?”
以禅凝眉:“怎么,三哥,你不是该问我他欺负我了吗?”
“那个……”罗世倾搓了搓手,“我方才刚听他的侍卫说,他是华重锦,就是三州都督。你说,我刚才说揍他,他不会记恨我吧?我要不要回去道个歉。”
以禅:“?”
原来罗世倾只知道以禅是因为华家坐的牢,却并不知那人便是华重锦。
以禅觉得自己方才真是白感激他了,咬了咬牙说:“不会的!他不会记恨你,只会送你进牢房。”
“啊?”罗世倾驻足,“那我还是回去道个歉。”
以禅气得一把拽住他:“我吓你的,不会的,赶快走吧!”
她真快要被气死了!
宋霄和夏扬眼见以禅拽了怒气冲冲地拽着罗世倾快步走了,便晓得又完了。
只怕都督又被谢姑娘怼了。
宋霄对夏扬说了句自求多福,便快步跟了以禅而去。
夏扬苦着脸等了会儿,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华重锦正盘膝坐在木案前,却不是品茶,而是换了饮酒。
夏扬叹了口气,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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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以禅和罗世倾都有些魂不守舍。
以禅是被气的,罗世倾大约是担忧华重锦记恨他。以禅也真被他气到了,不想安慰他。
一直到马车行驶了两条街,罗世倾才猛然醒悟:“瞧我差点忘了,说要带你见一个人的。”
他高声吩咐车夫改道去安平街。
车夫好心提醒:“三公子,老夫人若晓得你又去那里,我们会被罚的,你也会挨罚的,你忘记上次老夫人差点将你的腿打断吗。”
罗世倾嘿嘿一笑:“谁说我要去那里的,我是带禅妹去挑首饰,祖母允我送禅妹的礼儿我还没送呢。”
以禅气了一路,这会儿终于缓了过来,疑惑地问道:“那里是哪里?为何老夫人不让你去?”
罗世倾整了整衣衫,又自车内的抽屉内取出牙梳将乌发梳了一遍,取金箍将乌发箍住了。又不知从哪儿摸了把折扇,展开扇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