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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队的负责人此时也为了职责而阻止,即便了解了闫时轮的情况,他们也不能贸然让一个非专业人员此时进山。
但苍舒言却顾不得那么多,她的脑海中不断的涌现,那个孤寂萧索的身影,在风雨之中会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不便。
“师兄,你骗我,你也很担心,我看得出来……”
苍舒言很少有这种体会,上一次这种恐惧与绝望,还是十多年之前了,而现在同样的感觉却多了一份愧疚,当又有人员被救出时,苍舒言急切的冲上去,却发现只是一名陌生的女孩,胶着的心如被火炙烤一般疼痛。
脱离了罗子滔的身边,没有人注意到苍舒言的举动,直到有人意识到时,苍舒言的背影已没入了雨幕之中。
身后传来男人惊惧的叫喊:“有人闯进山了,太危险了,快拉住她。”
当这一幕落在罗子滔的眼中,心不由的抽紧,复杂的情感犹如破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搅的他内心一阵翻腾,他分不清是担忧还是嫉妒,甚至第一次他失了方寸,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第12章 生与死的羁绊
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打算,本就陡峭的山路,变得更为难行,即便是有经验的登山者,在这种环境之下,都免不了一身狼狈,手脚并用,这样崎岖的山路,这样高低不一坑坑洼洼的台阶,苍舒言不敢想象闫时轮要如何走。
苍舒言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闫时轮,她唯有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仿佛跟着某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感觉,那似乎是一种召唤,又似乎是追寻着那股草木的清新而去。
直到那个身影再一次出现在视线里,眼又止不住的模糊,不断的抹去涌出的泪水,却仍无法阻止心被撕裂的痛,苍舒言不敢出声,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不愿被人看见自己一身狼狈的模样。
因为此时的闫时轮已不是一身洁白,而是沾满了泥泞的污迹,细碎的发被雨水打湿凌乱的贴在额头,墨镜已经没有了踪影,双目紧紧的闭着,他走的很慢,很艰难,几乎每一步都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去判断环境。
苍舒言想上又不敢上,闫时轮跌跌撞撞的身影好像利刃一般,一下一下割破她的心,突然一声闷哼,随后是碰撞的水花溅起的声音,看着跌倒在地的闫时轮,手杖也因为惯性而掉落,苍舒言只能紧紧的咬着唇。
看着他艰难的爬起,修长的五指在泥泞的浆水中摸索,那持杖的手隐隐约约布满了红印,苍舒言很想问,为什么这样还要继续走,为什么不等着人来救援。
站起的闫时轮此时却不动了,大约过了几分钟,苍舒言却觉得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他是发现了?他是不是会赶走自己走?
“你跟了很久了。”
闫时轮的声音,听不出愤怒,反而有一丝的无奈,走近的苍舒言才发现,虽然他的外观看起来有狼狈,但那气度与神秘的气质却一点都没损失,甚至你还能感觉到那种压逼感,那种是长久处于高位才会拥有的气场。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这里对你来说很危险不是吗?”
苍舒言的语调听得出是充满的关切,这是无法隐藏的真心,虽说这样的氛围,相遇有些许的不雅,但是闫时轮却得到意料之外的喜悦,如果说原本他还不能确定,苍舒言是不是会因为千年羁绊对自己有割舍不了的情感,现在他却能肯定了。
“这一次,你不会在逃了吧?”
没在说话,苍舒言怕自己再出口会听见自己的哭声,自从父亲牺牲之后,她就没在哭过,而现在,她却感受到眼眶酸涩,雨水混合泪水滴落,她第一次看见这样伤痕累累的手,她不敢想象,这一路上闫时轮摔倒了多少次。
“愿意为我带路吗。”闫时轮的话终于打破了沉默。
苍舒言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只知道等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紧紧的抱住闫时轮,埋首在他的怀中,她拼命的点头,似乎这样她就安心,能确定他没事,即使喉头哽咽,也止不住心中的痛和眼中的泪。
“我身上很脏了吧。”
苍舒言拼命的摇头,但一瞬间她才想起,自己的动作他看不见。
“我不介意的,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虽看不见你的动作,但能感觉到。”
“为什么……”苍舒言很想说为什么那么危险,还要来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很重要吗,可看着闫时轮的样子,却问不出口。
“替我看看,今年的枫叶红了吗。”而闫时轮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