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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以诚抱着他,浅吻在耳垂,“那你自己给我讲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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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别朋友也知道了文清让的情况。叶梓舒考虑到他或许不想以目前的状态示人,没有登门拜访,打电话来说《破茧》已经发公告通知观众延期了,新的时间和场次到时候再定,一些观众选择了退票,大部分表示理解,仍在观望。公告里写的原因是演员身体问题,剧组多数人不了解文清让和顾以诚这边的真实情况,但愿意等一段时间。
之前顾以诚拜托路霁晓打听过这种失明是否有医治方法,对方早就心生怀疑,顾以诚始终守口如瓶。殷玥多番询问未果,不时在三人小群里疯狂顾以诚,他理解也感谢朋友的担忧,不便说明,只好糊弄一下。
[reverie:在度蜜月]
[殷玥:?谁信]
[殷玥:我没文化,别骗我]
[reverie:有点不方便说,过段时间会回剧组的]
[殷玥:好吧,那等你们回来]
叶梓舒把修改过台词的剧本给顾以诚发了一份,意思是他们在家这段期间可以先熟悉一下。她考虑的其实并不是剧目——要医治心疾,有时面对是比逃避更有效的方式,与其在文清让面前绝口不提演戏的事情,倒不如让他觉得自己和舞台的联结从未断开。
顾以诚同文清让提起时,后者答得很自然,“好啊,你发过来我看看。”
怔了片刻,意识到什么,失笑,“你读给我听吧。”
于是顾以诚逐字慢慢念给对方。目不能视,对背台词的速度有一定影响,但优秀的演员身处何地都能随时入戏,文清让化身为剧中角色的时候,顾以诚觉得他眼眸中的神采仿佛又回来了。
华城一连下了十几天雨,这天晚上难得放晴。两个人在家对一天戏,文清让仍很有精神,说想出去走走。
他们等到午夜才出门,沿着雨后的马路闲庭信步,这个季节的夜晚仍是宜人的,空气中弥漫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
走到地铁站附近,有个穿着吊带热裤的年轻女孩独自站在路旁摆弄手机,他们经过的时候不经意抬头扫一眼,忽然上前,惊喜道:“文老师?”
两人不明所以,停下脚步。文清让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没和脑海中具体面孔对上号,循声露出微笑,“请问你是?”
女孩尚未留意到他眼睛的异常,声音愉快,“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之前在《仲夏夜之梦》做过场务的。”
破茧(18)
被关键词触发记忆,文清让想了一下,确信道:“你是朱雅楠吧。”
“啊对,您居然还记得……”女孩颇为意外,毕竟他们之前也没说过几句话。
旁边的顾以诚亦感到惊奇。眼前的女孩妆容浓到几乎遮盖了原本的五官特征,就算文清让看得见,也未必一时半刻认出来,他居然可以根据声音对号入座。但仔细回想,他确实能记住剧组所有人的名字,包括个别没什么存在感的工作人员。
“好久不见,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文清让莞尔,听得出是真关切。
“我和朋友玩剧本杀来着,时间太晚,地铁坐到这站赶不上换乘的末班车了,就下来打个车,”朱雅楠说到一半,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终于发现对方的视线无法聚焦,“……文老师,您眼睛怎么了?”
“我之前不小心撞到头,暂时看不见了,”文清让没有遮掩,也未详述事情原委,轻描淡写带过,“这件事现在没有公开,还要麻烦你先替我保密。”
朱雅楠惊讶之余连连点头,语气一半不可置信一半惋惜,“我一定保密,您放心……我说最近怎么好像没看到您有演出?哎,怎么会出这种意外呢,没事,肯定能好起来的……”
“谢谢,借你吉言。”熬过最初那段痛苦的日子,文清让现在坦然多了,不能说完全接受失明的事实,至少可以直面。
女孩站在那里努力想挤出安慰的话,一时语无伦次,他反过来照顾对方的情绪,笑着谈起其他话题。顾以诚安静地听,没有打扰他们。
两人聊了一会,朱雅楠忽然话锋一转,“其实,我之前一直想感谢您的,没找到机会说。”
顾以诚当时去看的那一场《仲夏夜之梦》,她恰好是当天负责的场务之一。演出结束后,朱雅楠才发现本该敞开那扇门是锁着的,意味着这个互动环节必然出现了问题。她心惊胆战了好一阵,文清让却似乎没和剧组提起这件事,也无人找她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