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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大学毕业了,在一家公司工作,朝九晚五。顶头上司时常暗示些什么,旁边格子间的小伙子,时常来送花。她爱的他,却忙得连她的生日都忘记。我写到这里,你会不会猜:他如旧戏里的陈世美,不同的是他敷衍她、不娶她也不伤害她,原来不过是因为他忙、他不屑?
那么你错了。故事的结局是他在她28岁那年真的回来,拿一大束玫瑰出现在她面前时,眼睁睁看见她新房里大红的喜字。
玫瑰落一地惨烈的花瓣,他说: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她却只能说:对不起,我等太久,久得让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有些许诺,久得连我们自己都承受不起了。
他不知道,她何等爱他,她只是恐惧——那些看不到头的许诺,令她恐惧。她不是担心他的背叛和自己青春的虚耗,她只担心,谜底揭开的刹那,天崩地陷的瞬间,如果是最惶恐的那种结局,自己会一头栽倒,甚至没有肩膀来依靠。
她终究是爱他的,但是她只是任时间冲刷掉了某些对于许诺的执着的固守,冲刷掉了某些自信。不过是平凡人家的女儿,没有先知先觉的能力。
他绝望:我许诺过的事情,我当然会做到。
可是对不起,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男人都如此高尚,也不是每个女人都真的坚强到能敌住时间的淘洗。
所以,更多女人宁愿和男人一起捱苦日子,也不愿意听他那句许诺:等我过好了,就娶你。虽然她明知一纸结婚证书也说明不了什么,甚至知道男人不爱的时候就是不爱了,离婚也不过签个字那么简单。可是,她还是愿意要这样的一个许诺,让她看得见、摸得着的一个许诺。
尽管,一直想说:他肯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许诺。可是连我们自己都知道,如果要我们选择,我们宁愿要一个纸上的许诺,而不是嘴上的许诺。尽管现实生活中,只要是许诺,就有食言的可能。
所以,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记得在给对方一个许诺的同时,要给对方信心,要让对方知道这桩许诺不是朝令夕改的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不仅要学习忘记某些别人许给你的许诺,也要试着做到:不要轻易地去许诺什么。
所以,要忘记某些许诺,是因为不是所有许诺都有一个“某年某月某日”的标签。所以,忘记某些许诺,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不再对某些空头支票心存幻想。也是为了,让我们在踏实的生活中,要给别人结果,而不是那些仅仅作为预言存在的美丽前景。
忘记衰老
我时常想起这样的图景: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有很多皱纹,小肚子上长了两个救生圈,穿所有衣服都嫌小。我们吃东西的时候会发现嚼不动,所有疾病纠缠上来,每天要吃固定的食物、固定的药片。开始关心“脑溢血”、“心肌梗塞”等病症的病发表现和抢救方式,开始走路缓慢、激情不再。
这样想的时候,起很多鸡皮疙瘩。
直到,我看到闾丘露薇的文章《永远25岁》。
多么巧,看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刚好25岁。
在这篇文章里,闾丘露薇讲起去公园里的情景:几个做妈妈的人,带着自己的儿女去逛公园。体力好的那个,还用专业方法练单杠,让孩子们惊讶得瞪大眼。闾丘露薇说:在很多人眼中,在公园里这个样子,实在有点不太符合自己的年龄和身份。
接着,她转而这样说:其实问题就出在这里,社会上为不同的年龄设定了不成文的一些规矩,在什么样的年龄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甚至连什么年龄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留什么样的发型,也有了一定的模式。于是很多人不自觉地,到了怎样的年龄,就去做怎样的事情。
何尝不是呢?18岁的时候,我穿着父亲给我买的泡泡袖裙子在阳光下走来走去,人们说这个女孩子真是阳光得可爱。而25岁的我还是那么喜欢泡泡袖裙子,可是这样的喜欢,却只能用来想一想。
25岁,我开始担忧衰老,开始恐惧自己身材走样的模样;25岁,我开始担忧衰老,开始恐惧自己变得老土、跟不上时代的那一天;25岁,我开始担忧衰老,开始恐惧……恐惧衰老这件事情本身。
而对此,闾丘露薇说的多么好:“生理的衰老必须承认和面对,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让这种衰老来得慢一点。但是,心理衰老的快慢却是我们自己可以掌握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闾丘露薇的生活始终充满力量和希望,2003年美伊战争,她成为首位进入巴格达的华人女记者,也是全球唯一三进阿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