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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灵脉顺畅,不过半刻,便觉丹田充盈,疲倦一扫而空。
他才欲起身时,那来世之刃化形的小人道:“且慢。”
展长生依言而行,盘坐原地,柔和问道:“何事?”
那小人道:“先将来世之刃取出来。”
展长生略略迟疑,那真血龙魂仍有些许残留,若能多留些许时候,将其祓除彻底,岂非更好。
那小人却道:“有神泉相助,不妨事。”
他顺着展长生宽阔长袖,爬上肩头,催促道:“快些。”
展长生只得取出那株木莲,因其根系外留了万尸山的泥土,依旧存活,却也萎靡了许多。
这一次展长生仍是往莲蓬中注入灵力,交织成网,那吸力骤减,展长生并未耗费多少气力,果真将那金灿灿莲子扯拽出来。
刹那间,金光四射,直冲牛斗,展长生甫将莲子握在掌中时,那小人已跃起身来,仰头在展长生嘴唇上一碰。
展长生微微怔愣时,那小人又再触碰两次,方才落回他肩头,皱眉道:“你若也变小些就好了。”
展长生轻咳一声,终是克制不住,将那小人抓在手中,回应一般,嘴唇轻碰。
那小人怒道:“放手。”
展长生却不放手,只用手指戳他脸颊,低声笑道:“师兄,若一直这般也好。”
那小人怒不可遏,近乎咆哮一般吼道:“我杀了你!”
展长生玩心已起,又轻揉他头顶,“师兄曾经允诺,绝不会伤害我,莫非要背誓不成?”
那小人霎时面色铁青,两只手奋力挡住展长生手指,突然间失去踪影。
展长生尚未回神,手中金莲子突然一阵滚烫,挣脱他手指,在半空骤然拉长,化作一柄通体金光灿灿的长枪,旋了个枪花后,飞快刺向展长生,却在临近他面前不足半寸时硬生生停住。
随后冷声道:“若再乱动手,莫怪我翻脸无情。”
展长生却分毫不怕他,只柔和笑道:“是,师兄。”
那金枪许是不知如何应对,只枪尖向下,狠狠扎入展长生两腿之间的地面,几如负气一般。
展长生笑容愈发愉悦,将黄金枪用力一拔,握在手中,顿时一股火热力道自掌中传来,心意相通之处,同斩龙枪一般无二。只是这副刃终究轻了不少,运用时不如主枪那般得心应手。
他紧握长枪,胸中已有计较,再望向天际时,目光愈发沉静。
“师兄,”展长生低声道,“再稍待几日,我去见你。”
银白如游鱼的天虹宝船缓缓滑过天际,许文礼被缚灵绳索紧紧缠缚,同照空一起并肩立在船头,遥遥望见展长生立在峰头。
那青年俊秀犹若一杆青竹,卓然迎风,挺拔出尘,不免叫人生出些敬爱。
照空望向展长生的目光便愈发灼热,伸出艳丽的紫蓝舌尖,轻轻舔舐嘴唇,哑声道:“长生……”
许文礼奋力张口,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看众多侍卫铺天盖地冲向峰头,六十张青绿紫蓝大网当空落下,将整座峰头覆盖得密不透风。
那立在峰头的俊秀修士却已消失了踪影。
许文礼长吁口气,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照空面色却有些黑沉。
延陵已飞身上船,正是那黑面的魁梧修士,他将一节青竹奉上,沉声道:“庄主,我们上当了。”
那青竹上刻满阵纹,刻痕中填充灵石粉末,如今灵力已耗了大半。照空接过青竹,捏得粉碎,笑道:“阿礼,你那宝贝,心眼委实太多了些。”
他又一扬手,将许文礼抓在手中,手指陷入那剑修颈项。他一面收紧指节,掐得许文礼额角青筋暴起,一面厉声道:“长生,出来!若再藏头露尾,我就杀了你相好!”
不料照空话音才落,远处突然一阵天崩地裂的震动,原本晴朗天空骤然变暗,旋即泥土如大雨倾盆落下,透过灵力护壁,清晰可辨。
泥雨之间,更夹杂无数紫蓝花瓣,人头骨骸,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那五十里映空鸢尾花海,尽被逆转的盘古阵炸得粉碎,片甲不留。
天虹宝船同样在这震撼半个仙境的爆炸中飘摇晃动,犹如暴风中一叶扁舟。众修纷纷祭出手段法宝,护住自身。
唯有照空面色铁青,手指一松,将许文礼扔下,这素来华服翩然,笑容风流的庄主大人,终究失了原本的悠闲风度,跌跪在甲板上,张口发出凄厉惨叫:“展长生!你恩将仇报,忘恩负义,死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