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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过招,打得难解难分,夏侯琰火红细眉略略蹙起,右手握剑,左手却蓦地召出一条赤红长鞭,嗤笑道:“什么清河村,本座手下冤魂不计其数,何时轮到你来清算?”
那赤红长鞭受灵力激发,尖稍分裂,化作九颗蛇头,分别自四面八方朝展长生包缠噬咬,笼罩而下。
霎时间,漫天俱是血红鞭影,躲无处躲、防不胜防。展长生却抄起长枪,枪刃笔直穿透无数血影,刺中了夏侯琰握鞭的手腕,将他手腕连同护甲一道扎个对穿。
夏侯琰护身剑域能挡金仙一击,此时竟被轻易刺穿,不觉在剧痛震惊双重打击之下撒手,赤红蛇鞭失了准头,在半空张牙舞爪乱窜。
展长生看得厌烦,又连连挥枪,连刺带挑,将蛇鞭削为数段,那蛇鞭终究被毁,自半空颓然散落。
展长生方才冷眼朝夏侯琰瞧去,那城主握住鲜血潺潺的手腕,面如金纸,惨无人色一时间竟有些怔愣,喃喃道:“三世无常斩龙枪……竟落在你手里?”
展长生冷笑道:“若是追根究底,却是城主起的头。十年前你被夏元昭将军打败,丢盔弃甲,逃亡至清河村,屠我百姓,杀我亲人,方逼得我同斩龙枪立下血契,终有一日,要将你挫骨扬灰,报仇雪恨!”
夏侯琰仍是失意,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主公那日种下因果……”
他眼神骤然化作一片火热,不顾手腕血流如泉,再驱动黑虎,朝展长生猛扑而来,喝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将斩龙枪据为己有,交出来!左右,杀了他。”
那攻击第三重结界的士兵全数撤退,转而杀向展长生。
半空之中,十方八面,数不清人影朝正中一道暗金青影包抄而去。
展长生却只关注面前,夏侯琰同四名贴身侍卫一道袭来,剑气森森,法术铺天盖地,若换个人只怕穷于应付,他也只得换下紫晶阵盘,暂借了桃仁居士的阵盘一用。
仙器在手,阵法运转顿时毫无迟滞,布阵速度快了一倍有余,展长生只需起头,后续便由桃木化石阵盘自行完成。
水行叠火行,木行叠土行,层层阵法交叠,乳白蒸汽腾腾,化作无数微小爆弹,朝着来人袭去。
纵使那五名魔将水火不惧,寒暑不侵,却也被这急速压缩后的蒸汽爆弹炸得肩胛、腰腹处处渗血,不由神情一凛,收了对这小修士的轻视之心。
至于那十方八面袭来的妖魔军士,却遭了半空阵法埋伏,或是陷入幻觉挣扎,或是被狂风卷缠,或是迷失在空间裂痕之中。
短短时间里,展长生接连布下迷踪阵、狂风阵同简略版的望山阵,虽然由共用的阵纹组合而成,省下大部分精力,其规模恢宏,耗费巨大,却仍是令人乍舌。
这三大阵一挡,上千军士便十去了五六,至于余下者,展长生又召出毛毛。那金羽雕见满场妖魔,并无食尸妖鹫一类恶臭*之物,顿时神气活现,巨翼一张,嘹亮厉啸声中,朝着一群乘着朱红鹳鸟的士兵冲去。
那鹳鸟群见了妖禽王者,顿时心慌意乱,扑扇双翅乱飞躲闪,更将背上的将士甩脱下来。
杖叶湖上便如同下了饺子一般,噗通噗通接连不断,落下一群妖魔士兵来。
少倾之后,清澈湖水中浮起猩红血雾,渐渐将湖面染成血色。
展长生分出些许神识留意到变化,嘴角微勾,斩龙枪在手中亦是剑气张扬,嗜血欲|望蠢蠢欲动。他便顺应展龙心意,收了阵盘,挺枪再度刺出。
一名侍卫被刺穿丹田,转眼便自青壮汉子化作一具人干,已被展龙吸干精血。展长生收枪一抖手腕,将那尸骸扔入湖中。
初时见这等异状时,展长生尚且惊惧莫名,如今却习惯成自然,渐渐视若无睹起来。
修士征战厮杀,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愈是修为高深,愈是肉身强横,若要摧毁,术法便愈加狠辣,无论手段,但求一击必杀而已,哪来的闲情逸致生同情。
故而展长生只问道:“为何不吃了夏侯琰?”
展龙道:“魔器精良,须当细嚼慢咽。”
夏侯琰已退出数十丈开外,匍匐在黑虎背上,身形颤抖,就连血甲亦随之轻磕作响。
他左手手腕被魔枪刺穿的血洞依旧流血不止,半分不见痊愈。
那鲜血仿佛被无形吸力拽出体外,须臾便不见踪影。
魔枪嗜血,竟当真在吃他。
这般认知令得夏侯琰通身冰凉,生平第一次生出逃意,涩声道:“斩龙枪……这般入魔,如何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