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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拂,为宗门卖命,死得其所,何其快哉,你愁什么?”
展长生无言以对,只得垂眸,脚边一具无头尸映入眼中,颈项被齐齐斩下,切口平滑整齐,两侧低矮,中间微隆。
他颇觉这伤痕眼熟,轻咦一声,蹲下||身去,仔细查看。
指尖抚过伤口时,隐约有灵力残留,却并非五行中任意一种,反倒杂驳不堪,犹如凡人浊气。
展龙见他神色严峻,亦随之蹲下,在伤口一抚,便道:“此人以武入道,实力强横,若假以时日,当可肉身成圣。”
展长生听得耳熟,忽然动容道:“这伤口是从两侧往中间斩下,此人使的是双剑。莫非……”
展龙便颔首,将他心中所思一口道出:“胡岩风那厮的三皇荡寇剑,使得愈发纯熟了。”
三皇荡寇剑乃是一件仙器,能随使用者修为进阶而增长,最后分解为天皇、地皇与人皇三柄剑。只是以胡岩风修为,尚且只能驾驭地皇、人皇双剑。故而那修士被斩头时,颈项左右各一道切口,在中间会合,有若被剪刀剪下来一般,正是胡岩风使那双剑的特征。
展长生低沉叹息,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然则自夏侯琰现身时那句香贤圣宫开始,他便有预料,迟早要再同这仇人对上。
只可惜……迟来一步。
展长生面色如霜,耳根却泛出一层绯红,正是在全力克制怒火。
展龙转身朝后山另一侧山洞行去,那山洞防御阵法一样被破坏,二人轻易入内,推开未曾被破坏的半掩铁门,穿过一段十丈长的通道,便见到了内里的景象。
十余个高逾一丈的松木架依次排列在空旷厅中,架上架下,有一层厚厚的骨白碎玉堆积,仿若凛冬大雪降落,经年不化。
展长生指尖抚了一层玉屑捻动,粉尘簌簌落回架上,这房中所存尽是上清门人的本命玉符,若是殒命,玉符碎裂。
眼下这碎裂玉符,足有上万枚之多,故而堆积如雪。乃是上清门自创立以来,所有门人的玉符残留。
展长生见惯生死,此刻亦不曾动容,只细细搜寻吴宝儿的本命玉符。
仔细搜索下来,却不见踪迹,反倒寻到了另外几名童子的玉符,却原来于数年前就渐次碎裂,丧命于修行途中。
展龙见他不肯死心,要在架上再翻找一次,垂手握住展长生手腕,提醒道:“既然遍寻不见,自然早被人取走。”
展长生挫败收手,长叹道:“什么人非要取那山村少年的本命玉符……莫非是胡岩风不成?”
展龙道:“十有八|九。”
展长生剑眉深锁,只觉心头沉沉,竟有些郁结在心。
展龙立在他身侧,抬手将他头颅轻轻压在肩头,低声道:“长生,路长且阻,仍需迎难而上。”
展龙肩头暖热厚实,仿佛有无穷精力传来,抚慰身心,将心头硬块点点融化。展长生宁和闭目,靠在他肩侧假寐,“有师兄在,我不敢退。”
展龙冷哼道:“怨我逼着你不成?”
展长生忽然玩心大起,恶劣一笑,仰头在展龙下颌上轻轻一吻,轻声道:“师兄不曾逼着我,却总是圈着我。”
展龙眉头一挑,半眯了暗金双眸看他,“圈?”
展长生握住展龙一只手腕,轻轻拉到自己肩头放下,方才答道:“圈。”
展龙气息不觉一沉,倏然收回手去,转身朝门外走去,行了数步却又停下,皱眉斥道:“从哪里学来这种陋劣,简直——不知羞耻!”
展长生瞧着他步履匆匆,朝山洞外走去,往日威严冷漠的背影,此刻竟隐约带了些许仓皇,不觉展颜笑开。
笑了一时,方才转过身去,对满室残碎玉屑肃容施了一礼,“列位上清门前辈,谢各位照料吴宝儿,多有打搅,告辞。”
旋即退出山洞,取出随身携带的几样土行材料同桃木化石阵盘,在洞外一番布置,设下个防护阵法。
不料他才布置完毕,甫一激发阵盘,那阵法绘在地面的圆形符纹便一阵褐色光芒闪烁,手中阵盘也亮起同样光芒,二者彼此呼应一般,地面光芒一窜,竟全数钻进阵盘当中。
地面布下的阵法,却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阵盘当中,那十二条刻痕中为首的一条,便隐隐亮起些微褐光。
展长生又伸手摁住那条褐光,尝试注入灵力,阵盘光芒再闪,眨眼就放出一个防护法阵,环绕在他身周。
阵法素来攻防威力奇大,却因其布阵繁琐、又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