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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只能对他讲那么多,”贝热隆深思地说。“比我们要少。她对老头子一无所知。”
“她知道的够多了。她跟蒙索公园通过电话。”
“她只管传递消息,而且不知道给什么人。”
“她知道为什么。”
“该隐也知道,我敢向你担保;因此他可能跟蒙索公园铸成大错。”设计师倾身向前,双手握在一起,有力的前臂肌肉绷得紧紧的,双目望着灰发人。“把你记得的一切再对我说一遍。为什么你如此确信他就是伯恩?”
“我这不知道。我说的是他就是该隐。如果你对他的手法描写准确,那么他就是那个人。”
“伯恩就是该隐。我们是从美杜莎记录中找到他的。这就是雇佣你的原因。”
“那么他就是伯恩,可他用的不是这名字。当然,在美杜莎里面有许多人不准用他们的真名实姓。对于他们,假身份保险;他们有犯罪记录。他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为什么是他,别人也有失踪的。你也失踪了。”
“我可以说,因为他到了圣奥诺雷大街。光凭这一点就够了。可是还有很多原因。我观察过他的行动。我曾给派去参加由他指挥的一次行动,对我来说,那是一次没法忘记的经历。对他也一样。那人可能是——一定是你的该隐。”
“告诉我。”
“我们夜间在一个叫三关的地区跳伞,目的是把被越共监禁的一个叫韦布的美国人救出来。我们事先不知道。死亡的可能性极大。甚至从西贡出发的飞行都是可怕的,一千英尺高空,八级大风,整架飞机颤动得象要散架,可他还是命令我们跳伞。”
“你跳了?”
“他拿手枪对准我们的头,对准我们每一个走到机舱门口的人。我们有可能在暴风雨中幸存,可是头上吃上一颗子弹,决不可能活命。”
“那时候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
“十人。”
“你们可以把他干掉嘛。”
“你不了解他。”
“说下去,”贝热隆说,精神集中,坐在写字桌前一动不动。
“我们中间八个人在地面集合,还有两个我们估计在跳伞中死了。使人大为惊异的是我竟然没死。我年纪最大,也算不上身体好,可是我熟悉那里的地形,这是派我去的原因。”那灰发人稍停了一下,在回忆中摇摇头。“不到一小时我们发觉那是个陷阱。我们象蜥蜴一样在热带丛林中逃奔。在夜间他总是单独一人在迫击炮和手榴弹爆炸声中出去。去杀人。总是在黎明前回来,强迫我们一步步逼近基地营。我认为那简直是自杀。”
“你们为什么这样做?他必须给你们个理由。你们也是美杜莎成员,又不是士兵。”
“他说那是唯一活着出去的途径。这个说法合乎逻辑。我们当时距离部队很远,需要从基地营找到给养——如果我们能够占领它的话。他说我们必须占领它。我们别无选择。谁要金,他就让谁的脑袋吃子弹——这个我们知道。在第三天晚上,我们占领了营地,找到了名叫韦布的人,差不多快死了,可还有口气。我们还找到了两名失踪队员,他们活得相当不错,看到我们目瞪口呆。一个白人和一个越南人,他们是被越共收买的,用来诱捕我们——诱捕他,我想。”
“该隐?”
“是的,那越南人先看到我们,逃走了。该隐的枪打中了那个白人的头部。我知道,他笔直向他走去,把他的头打开了花。”
“他把你们带回来?穿过边防线?”
“我们之中的四个人,是的;还有叫韦布的那个人。另外五人死了。就在恐怖的归途上,我想我总算明白了那谣传可能是真的——他是美杜莎中间待遇最高的成员。”
“从哪一方面说?”
“他是我见过的最冷酷的人,最危险和叫人完全难以捉摸的人。我想当时对他来说是一场奇特的战争;他象个宗教改革者、殉道者,可是没有宗教原则,只有以他为中心的古怪的道德观。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尤其是领袖人物——他对敌我双方都毫不关心。”中年人又停了一下,眼睛盯着画板,思想却显然到了几千里外,然而又及时回到了身边。“记住,美杜莎充满各种亡命之徒。许多是痛恨共产党的妄想狂。杀一个共产党,基督就会微笑——基督教义的古怪例子。其他人——象我这样的——家财被越盟抢走了,唯一归还的途径就是美国打赢战争。法国在奠边府把我们给抛弃了。可是也有几十个人看到了能从美杜莎发笔财。邮袋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