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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一下你的头发,梳上或者推到后面都行,可是要改一改。坐到司机从镜中看不见你的位置上去。快!”
不一会儿,玛丽的褐色长发梳到了颈后,借助她手提包中的一面镜子和发夹系成了一个很紧的发髻。贾森在暗淡的光线中看着她。
“擦掉口红,擦干净。”
她拿出纸巾拭掉口红。“行吗?”
“行。有画眉笔么?”
“当然。”
“把眉画黑点,往两旁画,大约四分之一英寸,末端稍微往下弯一点。”
她再次照他吩咐的做了。“现在怎样?”她问。
“好多了,”他端详着她,变化虽小,但效果很大。轻轻几笔,已经从一个文雅的引人注目的女人变成一个俗气女子。至少在头一眼看上去,她已不是报纸照片上的那个妇人了。这就行了。
一到穆兰诺,他低声说,“赶快下车,站直身子,别让那司机看见你。”
“这样做已经迟了一步,不是么?”
“照我的话去做。”
听我说。我是名叫该隐的变色龙,能教会你许多我不愿教你的东西。但是我现在必须教。我能够改变我的颜色,适应森林中的任何背景。我能够闻风而变,我能够通过天然和人造热带森林找到我的道路。阿尔伐、布拉伏、查理、德尔塔……德尔塔代表查理,而查理代表该隐。我是查理,我是死亡。我必须告诉你我是谁,那时就会失去你。
“亲爱的,怎么啦?”
“什么?”
“你在瞧着我,你的呼吸都停了。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很抱歉,”他说,转过头去,又开始了呼吸。“我在想我们的步骤,等我们到了那里,我会比较清楚地知道我们该怎么做。”
小旅馆到了。那里有一块停车场,右边围着栏杆;个吃饭迟的客人从前面格子框架的入口处走出来。伯恩在位子上向前靠去。
“让我们在停车场里面下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吩咐道,对这离奇的要求不加任何解释。
“当然可以,先生。”司机说,一面点一点头,然后耸了耸肩。他的动作说明他的乘客实在是小心谨慎的一对。雨已经小了,又成了濛濛细雨。出租汽车开走了。伯恩和玛丽在旅馆边上树荫底下一直等到它消失。贾森把衣箱放在潮湿的地面上。“在这里等我。”他说。
“你到哪里去?”
“打电话要辆出租汽车。”
第二辆出租汽车把他们带到红山。司机对于这对板着脸孔的夫妇毫不在意。显然是从外省来的,也许在寻找便宜些的住处。假如什么时候他拿起一份报纸,看到一幅与苏黎世凶杀及盗窃案有关的法裔加拿大女人的照片,他也不会想到现在坐在他后座上的妇人。
库安旅馆名不符实。它不是座落在乡村幽静角落里的古怪有趣的乡村旅馆。相反,它距离公路不到四分之一英里,是幢单调的两层楼房。如有什么特点,那么它只能使人们想到全世界到处都把郊区景色弄得不伦不类的汽车旅馆。从服务上说顾客可以隐瞒真实姓名。旅馆的几十种服务中最出色的莫过于假姓名的旅客登记了。
于是他们用假姓名登记了,一间塑料装修的房间,里面凡是价值二十法郎以上的用具都用螺栓固定在地板上或者钉在喷漆胶木上。但是这地方有一个有益的特点:门厅里有台制冰机,他们知道它在运转,因为听得见它的声音。即使关上了门。
“行了,谁会给我们发信息呢?”伯恩问,站在那里转动着手里的一杯威士忌。
“如果我知道,我就去同他们接触了。”她说,坐在小书桌前面,椅子转过来,两腿交叉,目光注视着他。“它可能同你为什么要逃走有关。”
“如果是这样,一定是圈套。”
“决不是圈套。象伏尔特·阿芙尔那样的人决不会去适应圈套的要求。”
“我不愿那么肯定,”伯恩走到唯一的扶手椅前坐下。“康尼希这么干了。在接待室里他就已经注意我。”
“他是个受贿赂的走卒,不是银行的高级职员。他自己单独行动。阿芙尔不能。”
贾森抬起头来。“这话什么意思?”
“阿芙尔的发言必须窿的上级批准,必须以银行的名义发表。”
“如果你这么有把握,那么让我们给苏黎世打个电话。”
“他们不愿意这样。不是答复不了,就是不能答复。阿芙尔的最后一句话是说进一步的情况他们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