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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声,小海?」
一瞬间,那一直被江澄海深埋在脑海里的,那青涩中带著刚毅的少年的脸与眼前这俊美又无情的男人重叠在了一块,江澄海几乎快要窒息。
「阎麒…是…是你吗?」江澄海从没有这麽惊慌过,语气里都是满满的抖音。
他终於拼出了这几日来那没来由的熟悉度,却被打散了想重新开始的梦。
海湛蓝 4
江澄海终於又梦见了那片美丽的草原。
他记得草原边种了一排的树,而至於是哪一种品种的树,他却怎麽也想不起来了,记忆中只剩下那抹翡翠般的鲜绿正闪耀著。
少年很喜欢这里,他说在这里他才能感觉自己像个人,他不喜欢那富丽典雅的哥德式建筑,老说那是座金钱的牢笼。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总是笑笑地告诉他,那房子再怎样地冷清,那终是他的家,但少年总是对这样的答覆嗤之以鼻,并随即拿出细长的树枝当笔杆,在沙地上写上个「家」字,当要自己凑过来瞧瞧时,便用手指在那字上涂涂抹抹,最後讥笑地指著那「冢」字,说那才是那栋建筑最佳的写照。
而这少年便是阎麒,他是个叛逆的少年,书也不大碰,但俊秀潇洒的长相、技冠群雄的球技与显赫的家世,还是让许多的女孩为之倾心。
他们两个的个性与家世迥然不同,若不是导师的嘱托与少年实在令人头疼的成绩,他们俩个永远也只会是两条平行线。阎麒的家长纵横商场,却疏忽了孩子的成长与教育,但是,身作跨海企业董事的独子,阎麒的家长还是要求他的课业必须达到一定的水平,导师想了想,知道江澄海家境穷困,便寻了他作阎麒的小老师,阎麒的父母也欣然同意,并付了相当丰厚的酬金,江澄海待人本就十分和善,完全没有资优生的高傲与不可一世,若没有那笔费用,他仍是愿意教他的,只是那时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为了筹措医药费,他身兼了好多份工,连最喜爱的念书时间也被打工给填满了。
导师心疼他,劝他将这笔费用收下了,这样他便不用为了金钱的问题而忙得焦头烂额,而在教阎麒的同时,不仅能顺便温习课业,阎麒也能因为他竭力的相教而有所进步,实在是一举两得。
江澄海听了劝,思虑了一阵子,决定将那笔费用收下,但他的心中却把那金额给牢牢记住了,他告诉自己,这笔费用便当作是向阎家借的,以後开始挣钱了便会一分不少的还给阎麒。
阎麒纵使有千百个不愿,但导师以篮球赛相胁,他便得乖乖就范就,每天放学後,阎麒都得至校园後山边那青翠草地上进行补救教学,阎麒起初对他的态度很是恶劣,他在讲课时也总是不屑一顾,爱理不理,但江澄海却总是温和相待,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讲解基础观念与困难的题目,时间一长,少年除了感到些微不好意思外,竟也喜欢上江澄海这样柳风般温煦的性子,不知不觉间,江澄海已经悄悄地在他的心目中占了极为重要的一席。
渐渐地,阎麒收敛起他的轻狂,跟著江澄海认真学习,他本就天资颖悟,成绩不仅突飞猛进,甚至可以与江澄海并驾齐驱。
但受了影响的,却不只有阎麒一人,江澄海教著教著,不小心便把自己的心也赔了进去。少年开心时,他的心情会不由自主的飞扬,像是三月的桃花瓣瓣纷飞;而当少年难过时,他的世界也会下起滂沱的大雨,陪著少年在那阴暗的世界等待天晴。他会为了少年把他的手机号码储存在家族的群组中而兴奋得像得了糖的孩子般满足,他会为了总是坚强过头的他,竟会在他面前流泪而感到欣悦的心颤。当江澄海明白过来时,才终於知道这样的情愫,不再只是单纯的友谊,这无关於金钱,无关性别,他恋上的就是少年的那份真与洒脱。这份心思少年始终不明白,而他也不打算说清,他只想这样默默地恋著他。
少年还有一个胞姊阎瞳,与他有著极度相似的美丽脸孔,但性格上却与少年大相迳庭,是难得的温柔与稳重,因为与阎麒的相识,江澄海与阎瞳便也好上了,阎瞳知道他那份只能隐藏在台面下的爱恋,不仅不轻视他,甚至微笑地说要助自己一臂之力,少女是他的知心,若没有了她,也许现在的自己依旧还陷在恋上同性朋友的泥淖中而感到徬徨不已。
少年总说他如果是只鱼,那自己就是株柔软的海草,在大海里摆呀摆的,拂得他舒服的想霸著他一辈子,拂得他想将他连根拔起,带回家里养著。他也一直以为,他可以一辈子当株海草,守著鱼的世界,看著他成长,看著他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而这样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