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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惊喜与满腹的疑惑矛盾著,江澄海望向了阎麒,却只见他的双眼流转著的,都是一种名为歉疚的情绪。
「那天你与阿莳在庭院的对话,阿莳大致跟我提过了。对了,我还没跟你说过吧,阿莳是我一个交心的兄弟,他人十分和善,相信你也挺喜欢他。」
「他告诉我阎瞳的案子不单纯,更让我去寻林知信把当年的事情理个明白。他不断向我说你是无辜的,我本来不信,想林知信只是你的一个逃避罪责的藉口,可是,小海,当他说著你的好,你最近欢喜与不欢喜的事,让我想起了从前,你这般善良,连蚂蚁也舍不得杀,我竟然认为你会伤害小瞳,小海,抱歉,我应该一开始就相信你,害你一个人辛苦了这麽久。。。。」
「你放心吧,我会重新去调查这整件事情,也会把林知信揪出来与你当面对质。我长大了,有权了,不再是当初那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孩,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对不起小瞳,污蔑了你,我会让他加倍偿还。」
男人的表情好真诚,江澄海知道自己动摇了,心底又燃起小小希冀的火苗。他一个人与这个世界孤军奋战了太久,久到只要男人一个信任的表态,他就全然地跳了进去。
无法去分辨,阎麒只是听了别人转述他的片面之词,就轻易改变恨他的心情,究竟有几分真与可能。
江程海掐上自己的大腿。很痛,痛得双眼都变得氤氲,连男人的身影与整间房都模糊了起来,ㄧ切变的好虚幻。
「我是…是不是…在作梦?」
可是,腿上的痛却是这麽真实。
「别掐了,小海,是我对不起你。」
江程海颤抖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阎麒的声音彷佛是从远方传来,轻轻柔柔,在他性感磁性的声调下,他的痛苦与多年的屈辱再也无所遁形。
「呜…呜…我…我真的…没有…没有伤害…小瞳」
江程海终於隐忍不住地逸出了破碎的哭泣,在男人的怀里蜷缩地像只受惊的猫。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
阎麒拍著江澄海的背,不断地柔声道歉。
直到江澄海终於冷静了下来。
离开了阎麒的胸前,江澄海的鼻尖压在阎麒的衣上太久,和他的双眼一样都变得红通通的,看起来有些拙笨,又夹杂著那麽一点可怜。
「给阎瞳上炷香吧,也许让我能再次找著你,就是为了替你找回你的清白。」
江澄海是凡人,所以他无法真的对这个世界感到彻底地心灰意冷。
所以当所有的希望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时候,他就只好制造个蛹把自己束缚起来,但只要有一丝光线,又忍不住把头探出蛹来,望著那道光,心底总是闪过畏畏的期盼,但他不知道,那道光就像是一锅慢慢加热的温水,人在里面待得久了,被和煦的暖意给麻痹了神经,到了最後,就被沸腾的热水给活活烫死。
持著香,江澄海望著照片中的少女,心底漾起一圈圈的感谢与想念,想著也许真是小瞳的庇佑,对他而言,阎麒肯相信他,便让他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
江澄海太过专注,因此他望不见,身侧男人的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像是绚阳被厚厚的乌云给遮蔽了,下一秒便是雷雨乍起。
海湛蓝 8
江澄海在一阵清脆的鸟啼声中悠悠转醒,但却始终不曾张开双眼,一切美好得彷如一场梦,他怕等他睁开了眼睛,他还躺在那不见天日的牢房床上,而後来的出狱,咖啡厅的工与遇上阎麒後他的残暴与最後的信任以待,都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走进绝望,最多便是对这世界不再盼望,但自阳光底下再次被打回黑暗的地狱,会让他生不如死。
「都不知道你这麽会赖床。」
听闻低沉性感的嗓子,江澄海猛然张开了眼睛,发现男人正坐在床畔望著他,一脸温柔。
「阎。。。阎麒?」
「怎麽每次见著我都是这个表情?像是你曾做了什麽对不起我的事。」
闻言,江澄海有了些颤抖。
「呵,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太紧张。我说过了,我相信你的,小瞳的事我已经让人去重新查办。」
江澄海望著早已脱了稚气的俊美男人,再望望自己所躺的床,确认并不是牢房那一张罩著浅灰床罩的床,才确信自己不是在梦底。
望著男人愣愣的神情,阎麒不自禁地噙起了一抹笑。
「怎麽年纪越大就越傻了呢?」阎麒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