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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融在广阔的大海里,它才能绽放属於自己的光采,只有那,才是它真正的归属。
「小海,要不要过来我这里?」
「不用了,阎麒,这里挺好的。」
浪只到自己的脚踝,但是,听著浪嘻逐的声音,感受扑面而来的海风,望著这一片碧蓝的海,他已经感到心满意足。
见江澄海还是站在岸边一动不动,真的不打算再向前一步,阎麒踏浪而回,在江澄海来不及反应之前,将他整个人拦腰抱起,朝更深的海里迈去。
「阎…阎麒!」
海水渗入了他的衣衫与长裤里,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由於不会泅水,江澄海的双手紧紧环抱著阎麒的颈,深怕一不小心便跌入了海里。
「做海水浴,顺便去角质。」
「……」江澄海抬头,看见阎麒的眸底狡黠忒忒明显,终於,江澄海还是彻底屈服在阎麒的玩闹里,永远不得翻身。
江澄海像个孩子一般,在玩够了海水,把全身上下的老旧角质去得乾乾净净,堆过了沙堡,再差点被阎麒埋入沙中做沙人後,筋疲力竭地躺在离海遥远的绿树下歇憩。
「小海,我想到一个可以纪念这趟旅程的方法。」
「恩?」
江澄海卷起了疲倦的眼皮,望见阎麒自遥远的海滩边走了过来。
阎麒手上持了一个透明的坡璃瓶。
「我在海里捡到了这瓶子,如然灵光一闪,想正好可以用这个来做个瓶中信。」
阎麒自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了张撕成一小片的纸张,递到了江澄海的面前。
「把你的愿望写上去吧,我的已经写好了。待会我们把它放到海里去,说不定,我们的愿望都能随著哪天能有个有缘人让他重回陆地而实现。」
「恩。」
接过了纸笔,江澄海只思考了一下下,便将纸条轻柔搁到大石头上,下了笔。
一旁的阎麒只是等待著,没有窥探亦没有出声询问江澄海写了什麽愿望。他只是静静地看著认真的江澄海,一眼也不想别开,彷佛错过了现在,就再也见不著这个海洋般的人儿。
玻璃瓶随著海浪逐渐远离。
之後,阎麒接了一通电话。
「小海,公司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待会带你到垦丁去绕绕,就回家了,好吗?」
「恩,没关系的,阎麒,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从来,就没有这麽开心过。
也许他这一辈子以来所有的快乐时光都凑在了一块,也抵不上与阎麒一起度过的这短短一星期。
但是,江澄海明白,再美丽的梦,也总有清醒的时候。
旅途的结束代表的,除了得回到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还有,即将的别离。
纵使阎麒不介意,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一直依赖阎麒下去,他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世界如此宽广,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那枚美丽的贝壳,那些回忆让他蓄满了面对艰辛,面对世人鄙弃眼光的勇气。
能再次与年少的阎麒邂逅,他已经很餍足,不敢再多奢求些什麽。
他只愿,他所爱的阎麒,能够像在这趟旅途中所表现的,如此快乐,如此的真实。
江澄海沉默著,而阎麒,就在他温润的双眼中,望见了一大片辽阔的海。
三年後。
「妈咪,那个那个!那个瓶瓶里面是什麽东西啊?」
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牵著一个身怀六甲的妇女,有些急性子地快步走向了横躺在沙滩上的玻璃瓶。
「阿,是个瓶中信。」
「瓶中信?信也可以放在瓶子里吗寄出去吗?那…芳芳可以看吗?」
「恩。」
瓶中信的意义,就是想将一个人的思念或是话语透过有缘的人让他重回阳光底下。
小女孩拔开了玻璃瓶的盖子,摊开了纸张,却发现她一个字都读不懂,所以只好将纸条递给了自己的母亲。
「妈咪,里面写什麽阿?」
小女孩望著妈咪莞尔笑逐的面容,使著一双水灵灵的好奇大眼,询问。
「是天使的祝福喔。」
那是两张折叠在一起的纸条。
其中一张的字迹端正工整,收尾时刚中带遒,而另一张,则是娟秀中带了点绅士般的优雅。
明显不同人的字迹,内容却几乎相同,彷佛是早已为对方所知悉的相互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