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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居然送了十个美貌的歌姬娈童,倒让钱荣失笑。自己放纵这一年四下里找个做人,到底是给别人看了笑话。这十个美女少男先留在府里供一段时间,过后愿意走的给些钱打发了,不愿走的留下当婢女家丁,分位自然要高,免得落人话柄。钱荣抿了口茶,交待了一声,继续歪在床上听新管家报礼单。管家念到最后,眉峰稍蹙了一下,顿了顿,念道:
“皇宫内遣人赏高等做人,数量一。”语罢抬头等钱荣吩咐。
“哦?宫里赏的?还是个做人?”钱荣语气里颇有些无奈。
“是。”管家微微颔首。
“先安排在上墨小筑住下,好好待着,有求必应就是了。”钱荣一挥手,示意管家可以下去了。管家得了令,躬身而退,只心中思忖。宫里赏的,老爷连看都不看一眼便扔进了上墨楼,从昨天的情形来看,老爷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靠近上墨小筑了,可人又是宫里赏的,不碰怕是要不合适吧。罢了,管家摇摇头,他也没有闲情和胆子去管老爷私房里的事儿。
当夜,御赐的做人住进了上墨小筑。
***
朱儿提着茶壶懒懒地进了屋,窗下案前站了个白衣的少年公子,晚风抚弄下姿态翩然,仿若弱柳扶风,竟一时有些呆了。
“公子,外面风大,可关了窗子免得招了寒气。”朱儿缓过劲儿来,将茶壶置于桌上。这新公子也是个妙人,只是老爷心思早不在此了。
“朱儿竟是认不出我了么?”白衣的少年转过身来,一双眸子淡若静水,水瀑样随风吹皱的发,水色的薄唇抿着,眉心朱砂如水边红药一点。
“嘭——”茶壶被不经意间扶到地上的脆响,朱儿紧咬着下唇,咬的泛了白色还不放开。右颊上一行泪先行探路,砸在青石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水花,而后两行泪汩汩的开始奔泻,却激动地并未说一句话。
“别哭,早知会惹你如此,我就不回来了。”少年走过来,捧起侍女的脸,轻柔地揩下泪珠。
“墨公子,你……你不走了吧。你不知道,这一年全府上下鸡飞狗跳,老爷寻不见你大病了一场,昨儿个才刚见好。”朱儿瞪着水样发亮的红眼睛望向面前的人,语气里恳切,惊喜,叹息,还有哀求。
“我知道。”墨车垂□子捡起地上的茶壶碎片,一片一片扔进托盘里。
“我不走了。”语气轻得如同一阵风,吹过耳边就静静地散了。朱儿忙用袖子揩了两把眼泪,弯腰收拾地上的狼藉。
“老爷知道么?”朱儿突然想起来,明亮的眸子望向墨车。
“知道,也不知道。”又是平淡如水的语气,淡漠清净的没有一丝波澜。朱儿并未再说什么,或者说是对着今夜这样一个墨车,似乎就应该沉默,这次回来的公子变了,但似乎他又总在变。朱儿端着盛满碎片茶渣的托盘出去,如同从一场梦里走出来,仿佛再一转身,走进屋内的时候,墨车就又会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下一篇绝对不虐了。。。都没人看。。。
肚子疼。。。
错别字不通顺啥的老规矩 晚上回来弄。。。
昨天晚上忘记来改了。。。orz。。。大家原谅我
☆、再相见
墨车从前在钱府恬浅安宁的日子仿佛又回来了,只是少了钱荣的影子。朱儿去年那玉兰酿的香酒又在地下埋了一年才启封,更加的芳香扑鼻。钱府的管家下人无一不是有求必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墨车叫人把以往供上墨小筑的桂花乌龙改作龙井,常品着那二叶一芽的馨香甘甜发呆。
时光如水,人如水。
墨车如像总在唇边挂着浅淡的笑,又仿佛不是笑,像水里的波纹一样淡漠自然。但这样的;冷清并不难以接近,反而亲近而包容,平和的让人觉得熨帖。
“公子,我觉得你变了。”朱儿时常这样说。
“哦?”墨车也总是反问,浅淡的笑也总是抹灭不掉。他变得很像一个人,而那人是彻骨的寒冰,是寸寸坚冰碎裂出来的,他却是三春的暖水,努力让自己淡漠,却永远结不出一寸坚硬,所以,又不像。
***
十月,楼前墙下的小池寒的刺骨,墨车便让人做了个巨大的白瓷浅缸将池里的红鲤挪到屋里来。上墨小筑的屋子并不大,缸子搁在外室中央有些碍事,但日久也就习惯了。
这日晌午,墨车像管家要了两树白梅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