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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听。你说不了几句,话还没有完,他又插话来说自己。
那天他走得最早,所有的人都认同,贺湘水现在不写诗,以后永远不写诗,但他永远是个诗人。而对于我与他,可以用类似的话说,无论他与我现在怎么样,他一直是我大哥级的人物。他给过我文学的热情和生活的激情。让我一次次从飘扬的石灰中看到了生活的快乐。没有怨恨和不平。
《一个人的工厂》第七节(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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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语突兀而来,没有预谋;是有备而来,没有另一个词语可以准确地替代。
场景一
在她的面前,我全副武装的工作服装扮多少让我有点尴尬,刚把小推车的泥石推倒在不远的一个废料坑里,我一转身,她就站在操纵室的下面,她刚到。
她是工厂技校的实习生,她们学习三年,每年都有三个月的时间到工厂里实习。她与我同一个分厂,但是在另一台电炉的操纵室实习,与我同一个横班。也就是说,不同的岗位和单位,但上下班的时间是一样的。
她穿着新蓝色工作服,白色的衬衣领,勾勒出她纯情的模样。
她经常过来陪我上班,一起与我做点小事情。
场景二
我们工厂的每一个单位都分甲、乙、丙、丁四个班。每天三个班各工作八小时,另一个班休息, 两天一换。我与她同在丁班,所以,虽不在一个单位,而工作的时间是完全一样,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那天我是上中班,即从下午四点上班到晚上十二点下班,我与她十一点不到就下了班,反正事情都做完了。我与她都骑了自行车,但都没有上车的意思。我们都住在工厂的东边,我们心照不宣地往工厂的西大门走。
我们推着车,出了西大门,上了319国道。
一辆辆汽车亮着白晃晃的车灯开过来,我们陷身于光芒中,什么也看不见,几秒钟后,汽车的速度带走了光芒,路灯的清凉又回到我们的视线里,看得见工厂的围墙和马路右边的农田。
光太多了。
“我们可走小路吧!”
小路是零乱的,给人时断时续的错觉,但还是有着让我们并排推车的宽度。
我们围着工厂的围墙走了大半圈,由西往南几里,又往东几里。到家的时候是凌晨四点。
我不知道在那种年龄,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唯一肯定的是,当时我们心中充满了惊喜和激情,但表现出来的,并不是狂燥而是平静地释放着激情,未来是谈了的。
夜、菜园子、菜市场、小卖部、汽车配件厂,一个个似乎极端熟悉的场地,在凌晨的微微光亮中,有种陌生的异样感。它们与人一样,在静的夜的氛围中,露出了另一种模样。我们有点象闯进了它们的睡眠中,我们成了它们的一个梦。我们在它们的梦和卧室里走了约五个小时。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在人们的喧哗中醒来,恢复它们的名字:夜、菜园子、菜市场、小卖部、汽车配件厂。
场景三
我们班在人丁旺盛时期,包括实习生有十一二个,更多的时候就我们六个固定工。
我们一般在下班前一个小时就把事情全部做完,留一个人把这个班的生产情况告诉下一个班,我们把这工作称为交班。我回去反正是一个人,回家也是看书或者睡觉。加之我又是班长,年纪算最小,所以大部分时间就是我留下来交班。
我与她认识后,我就更喜欢交班了,她可以过来陪我,两个人坐在休息室里,感觉很温暖。休息室里的三条椅子都有近十米长,足以让她完全躺下来,我靠坐着,膝盖给她做枕头。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没有说一句话,这与以前的嘻嘻哈哈有种莫名的不同。我看着她,我们的嘴唇在靠近,唇无语的交流成为一种澎湃的言语。
门开了,我的第二个工人师傅已经走进了房间。我们两个人象断电一样突然跳开,他呆了几秒钟后,转身走了出去。我们两个人又呆坐了几分钟。
《一个人的工厂》第七节(7)
场景四:
工厂又有新通知:凡不住在工厂里的,一律取消其住房权。
在文件颁发的一个星期内我又回到了工厂宿舍,等文件过去一两个月,我再准备搬到一条河边去住。我住在二分厂的宿舍里,房间号是:222。三个人住。
是下午,其余两个人是上下午班。敲门,她走进来,把门关上。她在发抖,我还来不及问。她象位圣女,她站在两张床的中间,解开上衣,一件件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