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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孟媛是这么说,但璇真知道她向来细心,为人又稳重,所以就算有那些荒诞的传言,姐姐自己就不会听进去,更别说记下了。向来她如今要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孟媛自己内心筛选过、觉得有道理的,因此璇真连忙再凑近一些,好听清楚她的话。孟媛思忖了一阵,才缓缓开口说:
“那第四的比五房的早进来咱们府几年,记得她才当上父亲的姬妾不久,我也才刚懂点儿事,你还只是才满月的孩儿,小妹还在我娘的肚子里哩。那时候三房的有了二哥,可二哥身子不好,三房的为了照顾他,也没什么工夫到外头应酬。更何况四房的长得容貌非俗,又有一个好嗓子,父亲十分宠她,常到宝琳堂那儿去。仔细想想,她那时候那行事作派,倒跟五房现在有些相似。还记得有一回,过灯节的时候,我娘的一个底下人在下面侍候着,因为唱了两句曲子,恰好被四房的听见了,我娘并三房的也点过她曲子。第四的发起怒来,说她影射自己,执意要罚,我娘便叫那人过去给她赔礼请罪;她又说那会子听曲的那些人也是在作践她,到底不肯放过,对父亲提起这事儿,逐出好几个去。除了我娘那下人,连带着把三房那边的几个下人也赶走了好几个,先是做些粗活,后来便干脆赶出府去,永不许她们再进来。我听见我娘那会子说,她倒不怜惜那下人,只是四房这样得势不饶人,也难相处。”
“还有一回,也是过节时的事儿,是五月端阳节。妹妹你知道,外头的习俗是家家插青蒿艾草,吃粽子喝雄黄酒,咱家也是如此。那时二哥身子好些,也到了席上,亲自向父亲母亲递酒,连我娘并四房那桌子也挨桌来劝。那时候宴上正热闹着,我也没瞧清楚,不知是哪个,倒给二哥一盅,也不知二哥喝了没喝。到了第二天一早,外头嚷闹起来,我才听见人说,二哥回到便病倒了,直闹肚子痛、又冒冷汗。锦华堂那边又是请良医又是煎药熬药,忙了一夜,二哥到底吐了才觉得好了些。听人说三房那边在闹,说有人给二哥喝了盅雄黄酒,才弄得这模样。问着二哥,二哥也说不记得是哪个了。过后不久,不知怎么的,三房的和四房又闹起来,说是她倒酒给二哥,要害他。四房听见别人嚼说她,又是哭又是闹的,又在父亲跟前哭诉,说什么与其让人陷害她,倒不如把她赶出府去,人家见她走了,便自然不会攀扯她。父亲因这事儿,又骂了好一顿,不许人再提起此事。三房那头如何,我不清楚,只是打那会子之后,四房的哪怕真有个什么失礼之处,也没哪个敢说她或提醒个一句半句,随她去了。”
“后来,五房的也进了咱们府里。细想起来,她刚来那会子,倒也算老实,凡事都不敢强出头,处处让人三分。只是她如今得了意儿,又是另一个绮云,别人厌恶她那些事儿,自然都想不起她当初那模样来,一句不提,因此你跟三丫头都不知,底下那些年轻的宫人们,也没有哪几个知道的。我记得,她进府后没半年,就怀了身孕,高兴得什么似的。只是她怀孩儿时,这里头又有些风言风语,无非是些难听的话,说那五房的因之前有过人家,如今才进来咱府里,又有了身孕,只怕这孩儿来得不明白。。。。。。(在说到这话时,孟媛红着脸,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五房的自然生气,可又不知是哪个传的,查也查不清楚。不知是因这事气着还是自己本来身子弱,五房的孩儿也没留住,小产了。又过了一年多,五房的调理好身子,又再怀上了。这次她倒小心谨慎,越发连房门也不敢出一步,只在屋里静养。但她那身孕还不到三月,竟又没了。五房的病倒了,良医去看视她那病,说她元气大伤,要再怀上孩儿只怕也难。仿佛自打那回以后,五房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头一段日子见了人也不说不笑,活像个木头人;又过了些日子,我再见到她时,她就又一如以往,而且越发活泼了,越到后头越不像本来的那个她了。我有时见着她,也觉得纳闷,只怕是因无儿女的福分,因此她那心肠也变了,越发让人害怕。”
“妹妹,并非我专挑着四房的丑事儿来说,只是她所做所为,倒是这些占了一半多儿。她没当上父亲的小妾、###中乐伎时,为人如何,我那会子也不在,自然不知道。##是有时听我娘说起,四房的曲子唱得好,又会讨主子们喜欢,因此每回有宴席,都点着名儿让她来席前供唱。父亲见她唱得好,为人又乖巧,便收了她做房里人,后来又抬举她分门立户,住在宝琳堂,成了小妾。妹妹若想打听四房再往前些的事情,我真的说不上来了。”
当孟媛在一边回忆一边复述的时候,璇真在一旁完全没有出声打扰,听得十分入迷。以前她也曾经隐约听过,说四房曾经很得宠,就好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