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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是担心女儿会不安,所以王妃忙碌于处理内庭事务的时候同,也专门将女儿的奶娘佩玉叫了来——其实现在更多的宫女都管她叫“徐妈妈”,因为她渐渐也有年纪了——叮嘱说:要是璇真觉得呆在房里闷,就带她到姐妹或是延寿堂那儿走走,免得让她闷坏了。佩玉当然领命,于是便不时劝璇真到孟媛或季媛那儿走走,与姐妹们见见面,总好过自己一个人这样呆着。
正月下旬的一天,大概就在钦差来过德王府两天后,璇真无事,想去看看季媛。当她带着随侍的宫女来到玉瑶堂附近时,见园中树木都已经被白雪所覆盖,心里在想到自己家的情形,不禁在心中自言自语:
“不知道我们家还能不能像往年那样,平平安安地迎接春天……不,我说什么呢,肯定没事的,对……”
这时,甬道旁传出一些声音,仿佛还有哭声。璇真正疑惑时,身边的月喜已经指给她看,原来那儿有两个宫女在树丛中,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两人发觉了璇真在路中,便连忙过来造福代。璇真一看,原来是季腿那儿的宫女,一个便是她认识的醉霞,另一个脸生些,仿佛记得叫小霰。醉霞向璇真说道:
“小的儿得了姐儿的吩咐,正要去请二姐儿来此,半道上便见到二姐儿了。”
“你们在里头找些什么?这般慌慌张张的。”
醉霞眼睛有点肿,这时她还没有说话,那个宫女小霰便回答道:
“二姐儿不知,原本咱们早该过去请您了。只是这霞姐姐毛手毛脚的,把自个身上带的巾子也弄丢了,如今急着找哩。”
听璇真这么说,醉霞更加不好意思了。那小霰笑着解释说:
“地姐儿,这事都是霞奶妈的不是。那汗巾老旧成这般,还不肯扔,整日只当作宝贝一般,如今丢了,可怪谁哩。”
璇真一笑,见醉霞本来好像哭过,如今脸也红了,也不想捉弄对方。这时,她身后的小宫女作雪堆上捡起了什么东西,对璇真说:
“姐儿你瞧,这儿倒有条汗巾了,白刺刺的在雪上也显不出。”
璇真在她手上看了一看,只见是条玉色绸如意祥云汗巾子,底下还绣着一个“霞”字,不过看上去这字却歪歪扭扭的,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各感。看到醉霞那惊喜的模样,璇真便知道是她的了。当醉霞拿回那汗巾后,璇真一边开玩笑地对她说“休要弄丢了”,一边又不大在意地问:
“你原来也认得字?”
“回二姐儿,小的哪里认识字?只不过担心这汗巾会丢了或是跟别人的弄混,便问了人,将自己那名字绣在上头罢了。绣得不好,让二姐儿见笑了。”
比起醉霞在汗巾上绣的名字,璇真甚至还见过有宫女用更加离谱的方法来表明此物为自己所拥有——例如用烧着的香在上面烫出字样来,不过,也只是旧汗巾而已,如果是新汗巾,宫女才不愿这样糟蹋东西。所以她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玉瑶堂的两个宫女也跟随在后,陪璇真她们一道过来。
来到玉瑶堂上房中,季媛听见二姐来了,便连忙迎了过来。姐妹俩携手进了房中,璇真坐下时见炕桌上有些花样子,就知道是季媛描的了。季媛见她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以前说是病着,也不曾细学这些。如今趁着空儿,做些活计也是好的。”
“不急,慢慢来便是了。”
下人拿上茶来,姐妹俩喝了,聊些闲话。虽然最近家里因为京城来人而纷乱不已,可是璇真并不想跟妹妹谈论这些,一来是不想让对方担心,二来季媛的病才刚好不久,需要静养。不过,季媛虽然对外界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家里的气氛有异,这点她却是早早就察觉到了,于是她趁着这个机会向璇真询问:
“这丽日都吹见外面风传,说是京城那边来人了。是些什么人呐?来我们家里做什么?”
“没什么事儿,外头来人,自然有人去招待,咱们管不到这些,也不用去管。”
璇真的神情和态度让季媛放下心来,她点点头,自言自语似地说:
“我还想着莫不是有些为难的事情哩,没有就成。”
“如今夜里睡得可安稳?平日里吃得可好?若想要些什么,只管让人到姐姐或我那儿去说一声就成。”
季媛答应着,她房中的奶娘等人也在一旁陪笑回答道:
“璇姐儿只管放心,这里有小的们哩。姐儿如今已是大愈了,身子骨儿也越发好了,又有大姐儿和璇姐儿这般看顾着,小的们自当尽力伺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