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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医也说无事来着,想来好生调理着,自然无妨。你也休要挂怀,倒忧虑坏了你。”
“娘娘所言极是,只是他向来不好惯了的,我生他时又不争气,将他害得这般。如今他若再要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叫人如何是好啊……”
说着说着,何琼芝心有所感,忍不住流下泪来。不过因为是在王妃面前,所以她赶紧拿汗巾擦去泪水,只是再怎么擦也擦不去红红的眼圈。于氏就对她说:
“如今他也大了,不止有老婆孩子、房里侍候的人一个也不少。他们自然会多多瞧着点儿,想来上回不过是一时不适,如今已是好了。”
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不过在王妃的心里,却存有着疑问。在原本的担心之情过后,听到良医的诊断,又仔细观察过,她觉得朱祐樬并不像是会病到吐血的样子。可是这些话,她完全没有向人提起半句,如今在三房面前,更是连一点异样的神色也没有。
“娘娘,非是小的絮叨,实在是放心不下他。若能得王爷娘娘恩准,小的想亲自照料他来着。如此一来,便是王爷娘娘也不需要如此忧心,他那病只怕好了也未可知。不知娘娘以为如何?”
“如今王爷正在督造建府那事,外头又常有客来拜见,我也没空向王爷提及此事哩。你且再略等等,休要心急。”
“小的哪里敢催娘娘来着,这等没眼色之事,小的便是想也不敢想,还望娘娘体察。”
“我知你不是那等人,你倒不用慌。”
两人正说着时,世子妃等人也来了。看到自己的婆婆也在殿上,洪楚月不禁低下头,跟在世子妃身后缓缓步入殿内。
璇真并没有看向三夫人,她大概明白对方是来做什么的。孟媛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不习惯打听别人的事情;反倒是季媛,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看了三夫人的背影好一会儿,好像在纳闷的样子。
“她这些天往外头跑,倒勤快。”
如果现在只有她们姐妹数人,季媛多半就会这样发问了。不过因为是在大殿上,所以她必须得保持沉默。众人行过礼坐下后,于氏先是问了世子妃一些家务事,然后又问洪氏关于朱祐樬的情况。洪氏说了几句,于氏点点头,然后又说道:
“如今正好哩,你婆婆心里不安稳,生怕他又病了。她那意思,是要一家子都到新建好那府里去住着哩。你们是怎么说?”
洪氏听了,不禁一愣。但她随即便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愿听母亲示下。论起来,虽有规矩在前,我们自当孝顺才是。”
虽然对方没有直说,但是璇真明白,“规矩”和“孝顺”,既可以指朱祐樬与她理所当然要接三房过去同住,但从另一个方面想,也指出按照规矩,既然王府的男主人还健在,那么三夫人就应该留在王府内庭当中,继续侍候王爷(哪怕如今王爷已经极少来她这里了);同时,这也是指三房跟他们一家,既然要孝顺,就必须首先要孝顺王爷,而不是只考虑到三房本人而已。璇真看着洪氏,心里不禁想:
“要当儿媳妇,可真是一点也不容易啊。”
“既这般的,过两日我向王爷讨个示下便是了。”于是点点头,好像对于刚才的那个问题并没有放在心上似的,笑着对三夫人琼芝说:“如今儿女也大了,且随他们去也罢,咱们还乐得自在哩。”
三夫人听见王妃的话,当然边笑边凑趣回答。于氏何尝不知道她的那点心思,不过碍于在众人面前,没有说破罢了。看到母亲这样不着痕迹地劝解对方,璇真心中一宽,不过随即又想:三房真的能够理解大家的苦心、放弃那些偏执的想法吗?
当三夫人琼芝离开荣德殿,回自己的住所去时,身后传来了洪楚月的声音。她的儿媳妇走上前来,向婆婆拜了四拜,然后又说道:
“近日因房中事多,也不曾去问候娘您老人家,还望娘休怪。不知娘身子可好?”
在儿媳妇面前,原本在众人前谨慎少言的三夫人,如今只是嘴里发出“嗯”的一声,权当作回答,完全没有往日的卑微温和。洪氏也不觉得奇怪,她继续又像是在问候又像是在辩解地说:
“待他身子好了,我们一家必定前来给娘请安。前日娘命人送来的那些茶点,他已吃过了,可合着口味哩。改日我们家里商量着要摆下宴席,只请娘过来,好生乐上一乐,不知娘可有此雅兴?虽说我们那儿也没甚好宴席的,只怕不入娘您老人家的眼睛,也还是要请娘来坐的。”
“你既有此兴致,倒不如好生照看他那病才是。他向来不大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