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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但是时间一长,这样的生活开始一点点地消磨她的意志,男孩为了支撑着三口之家的生活只能够不停地工作,但是每次回家面对的都是女孩的抱怨,争吵开始不断地出现在这个家庭中……”
林凡晖停了下来,慢慢地将手指收了回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如同婴儿一样蜷缩成一团,魏纶展似乎都可以听见林凡晖喉咙底处的呜咽。
“有的时候啊,女孩会很迷茫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低语,她不知道这个家的未来在哪里,不久之后,女孩的父亲就找到了女孩,让女孩跟着自己回去。”
“女孩回去了,她觉得她需要冷静一下,然后她留给了男孩一个纸条,带着他们的小孩回去了,然后女孩每天都会在思考着,爱情,生活与未来,小孩也在一天天地长大,他是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但是他的黑发黑眸却无不在提醒着所有人,他是一个野种。”
“然后呢,在小孩六岁的时候,举办的生日宴会上面,他的父母都死了。”林凡晖歪着头一笑,“原来,在女孩走了之后,女孩的父亲曾经下令让男孩在所有的剧院里面都找不到活做,男孩很思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即使他们根本没有钱去结婚,一个没有力气,只会演戏的人却没有任何剧院接纳他,即使他有着才华那又怎么样,在这个世界,在权势和金钱面前,才华又算得了什么呢?”脸上的笑意扩大。
“男孩为了活下去,只能够做一下自己之前根本不耻的事情,偷窃,抢劫,只要能活下去,他都不得不做,因为他还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结果机会就来了,他在做活的时候认识的朋友说可以帮男孩去见他们,男孩很兴奋,就答应了。但是他不知道他所谓的朋友以前的家庭被女孩的家族在一次收购的时候弄得家破人亡,而这样的家庭还有许多,然后……男孩和女孩在这次袭击中被击中,死了……”
林凡晖低低地笑出声,“你看,是不是很有趣,呵,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林凡晖抱紧自己的膝盖,强硬着笑出来的笑声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压抑在喉咙中的低泣如同困兽。
魏纶展沉默地看着林凡晖,他知道林凡晖需要的是发泄,而不是安慰。
魏纶展转头看着墓碑上面的两个名字,有点恍惚,林凡晖说得对,之前他已经听那个人说过,那个恩科肖特的家主,林凡晖名义上的外公。
那人看上去似乎有六七十岁了,但是魏纶展知道实际上这个老人只有五十来岁,是一些难以负担的东西将他压得不得不显出老态。
老人坐在一个靠背椅上,手指有点颤抖地端起茶杯,似乎那些往事的回忆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痛苦。
“我对不起那个孩子。”这是老人在叙述里面所讲的最多的一句话,但是魏纶展没有问那个孩子是谁。
“那天晚上,其实莉莉已经告诉我,她想好了,她要和那个她所爱的男人在一起生活,而不是活在这个虽华丽但是坚固的囚笼,她不愿他们的孩子过和她一样的生活,我很生气,将莉莉轰出房间,然后一个人在书房里生闷气,等我注意到不对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老人用着懊恼地语气,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过了好久,才慢慢地平静一些,可以继续开口。
“等我赶到的时候,只见到德尔菲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宴会的桌子下面,血喷淋了他一身,在他身前的是她母亲的尸体,一颗霰弹直接射中了莉莉的头部,几乎轰掉了她的头颅……”“老人发出一声悲切的呜咽,几乎无法自制。
“后来别人告诉我,那个男人在发现不对的时候,立刻就将他们母子二人藏在桌子下面,然后出去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我无法否认,他真的是一个好演员,那些歹徒看见他的样子,相信了,但是长期找不到莉莉,让他们开始急躁,于是他们想要先向那个男人开刀,莉莉看见了,钻出了桌子,大喊着让他小心,然后他们发现她了……”
老人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极其嘶哑的声音从声带上划出,“莉莉死了……”
老人就那么呆坐在椅子上面,看着前面,即使魏纶展看到那双浑浊的眸子和自己对视,但是焦点却不在自己身上,机械地继续说着,“德尔菲活了下来,但是他却像是死了一样,他只会坐在那里,什么都不会讲,对什么都不会有反应,为了避免再刺激他,我没有让他去参加他父母的葬礼,他看了一整年的心理医生,病情才有所好转,但是……他不承认自己是德尔菲,他只知道自己是叫林凡晖,他父母给他取的中国名字,他像是完全否认掉自己的过去……”老人重重地喘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