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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少年郎言笑晏晏,所有人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等命妇们离开时,竟是人手一本小册子,有些还多要了几本,说是用来馈赠亲友。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回去之后,家里有儿女的,《农事》小册子就是不能不读的了,比科考的书还要紧。皇帝看重这件事,作为读书人自然也不能忽视。就算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进士科高中头名,万一陛下心血来潮问起,却发现你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这印象自然就差了,所以儿子要读。而看皇后的意思,给两位国舅选亲事,肯定也是挑那擅长这些事的小娘子。国舅们既然如此选,将来皇室宗亲,乃至皇太子妃的挑选标准,只怕都要变一变了,所以女儿也不能不读。但这风气真正盛行起来,还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这些命妇们也颇有几位聪明人,没有盯着两位国舅的婚事,而是从他们跟着农事部的人忙碌,看出了一点别的东西。所以或者脂粉花样,而是杂科的各种趣闻了。她们一时或许还不会自己动手,只是当个旁观的看客,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会主动去进行学习和尝试。譬如越罗就已经听说,某位官员的女儿已经把自家的花园给刨了,名贵花木都移植出去,打算在院子里种菜。这件事在京城中一时引为笑谈,才能传到她耳朵里。越罗故作好奇,让人宣召了这位姑娘进宫。只要能够做出成绩,她绝不会吝于给予支持和鼓励。等所有人都知道这么做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就不会再去嘲笑,而是人人跟风了。不过毁了精心打造的花园,倒是没有想到的。作者有话要说:封建制度下移风易俗比较难,也不可能做到像现代这样。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像十七八世纪的欧洲?主流思想不鼓励女性走出家门,但也不会绝对禁止,她们只要能顶住压力,就可以做出这种选择。大概这样。 这是喜脉虽然借了这么个名义,但越罗并没有想过插手弟弟们的婚事。她对父母的眼光还是很相信的,只需要在人选定下之后再封赏一番,摆足重视的姿态就可以了。以免弟媳妇还没进门,就因为有她这么一个大姑子而紧张失措。虽然宫中朝中的事千头万绪,但李定宸和越罗都不是一味揽权的人,手里也有足够的人手可用,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分配下去,自己倒也不至于忙到没有空闲。端午节这一日,李定宸率朝臣前往城外观赛龙舟,与民同乐,冬生也被他顺手牵走了,打算在百姓面前炫耀一下自家儿子。越罗自己在宫里张罗了一番,闲下来时时间还早,如此佳节,李定宸和孩子都不在,竟觉出了几分寂寥。越罗一琢磨,便打算自己也出宫去与民同乐一回。这两年李定宸越发稳重,也是朝堂上的事越来越繁杂,不再动不动就琢磨着要出宫。越罗作为皇后,多是与他同进退,自然也没什么出宫的机会。不过今日李定宸自己也出去了,须不能说她。临走前她略略迟疑,到底还是去了永和宫,打算把江太后邀上。他们一家三口都出宫去了,倒留下长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宫里,到底不像样子。若不被发现还罢了,一旦江太后知情,只怕又是一番折腾。江太后听了这个提议,大为诧异。但这两年她也不是那个深居简出的太后了,虽然没出过宫,但军服坊那边却是常去的。习惯了走动,也没有必须要把自己关在后宫的念头了,被越罗一撺掇,竟是十分心动。她真是多年没出过皇宫了,就偶尔出去,那也必然是车轿相迎,前呼后拥,卫士开道,百姓回避,根本瞧不见所谓的热闹。而按越罗的说法,却只做寻常民妇打扮,带上力士护持,不会叫人看出异样。越罗既然开了这个口,若是江太后不去,她自然也不好独自出宫。因此见她动容,不免再三劝说,“民间素来有端午节走百病风俗,咱们夜里出去不方便,白日里游一回,也算应景了。母后试想,陛下带着冬生出门去玩儿,怎么我们就非得待在宫里等着?不如大家乐呵一回,才算扯平了。”一番胡搅蛮缠,总算将江太后说动。两人换了周姑姑送来的衣物,改换了发型和妆容,彼此瞧着都觉得新鲜得很。江太后对镜感叹道,“哀家可有一二十年不曾做这等装扮了。”回想起来,都是少女时代的事了,后来入了宫,这些都是要按着品级来的,容不得疏忽。一转眼,都那么多年了。越罗笑道,“娘如今可不能自称哀家了。”“对对对。”江太后连连点头,“该说‘我’。”她说着笑了起来,“其实我在民间生活时,也是没怎么上过街的,今儿倒要尝个鲜了。”越罗又宽慰了几句,薛进那边已经挑了五个卫士,连带周姑姑和两个机灵的宫女,同样换了普通的衣裳,簇拥着她们出了宫。因为大部分人都到城外去看赛龙舟去了,所以城中倒并不显得拥挤,但却仍旧十分热闹。街上到处都是叫卖香粽、豆娘,香囊和五色丝线的,小摊上摆着箬叶、艾草、菖蒲和早开的荷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