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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颜然盯着他近乎淡冷的侧脸和完全没起□的眸底,蹙眉,“你刚刚那样……该不会是我以为的那种理由吧?”男人的睫毛动了动,视线落回她脸上,那是种专注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垂视。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凭空消失,唯独剩她。对方的脸廓因紧抿的嘴唇而显得有些削薄,尚未整理的黑发有些凌乱,却无损他工艺品般的俊美容貌。被笼罩在这样一个男人的眸光中,她的呼吸有些失措。只要一想到这个连眉梢眼角都时刻带着冷酷意味的男人却在前一天用那种狂热的方式将她压在身下抵死纠缠,她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她能感觉出来他对自己的在意。这些感觉如此之强烈,她甚至不用花费任何力气去猜测。也因此,即便此刻猜到了他的意图,她也没办法生他的气,只能有些无奈的开口,“夏浔简,卡洛是我的学生。”他皱眉,“难道你不是我的学生?”一个反问就堵得她哑口无言,虽然还想解释,但直觉告诉她和夏浔简说道理是件非常高难度的事。结果,她和卡洛的自驾游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她开玩笑的说要他补给她一个假期,结果下午她就被他带去了机场。“今天是小年夜,如果不是提前买票根本哪里都去不了,不然我们开车去自驾游写生?”被他带进机场时她如此建议。他没搭腔,只是从她包里取出的护照——那还是他提醒她整理进背包的。“你要带我出国?就算有机位,可没签证一样出不去吧?”她的怀疑在他拉着她进入贵宾通道后不久消失无踪。其实对这个世上有私人飞机一物她还是颇有了解的,只是机声上那个明显的王室标记深深刺激到了她。单靠画画能取得这样待遇的人,这世界上应该没几个。安颜然开始觉得,他那种近乎变态的漠视众人的态度,其实来的非常有理由。被以皇家礼仪迎入飞机的时候,安颜然并没料到,卡洛会在几天后跟着他们飞去英国,她也根本不会知道,卡洛在刚刚塔上英国土地时,就被海关拦在了机场,并在数小时后被送上了飞去法国的班机。夏浔简想要做到的事,从来都干脆利落,不留任何后患——这个道理,她要到旅行归来后才明白。ЖЖЖЖЖЖЖ他们在英国待了很久,再次回国,s城已春暖花开。抵达伦敦机场时她才知道,他在英国有自己的住处,位于伦敦南区,距离泰晤士河不远,是一栋沿街的黑白两色的三层小楼,有着明净的古典落地玻璃和纯黑色尖顶。这条街道不宽,车流也少,相当宁静。附近有个种满红枫的公园,可惜他们去的时候是早春,如果是深秋,想必能见到满地金黄的浪漫美景。在伦敦的日子很安宁,他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也是。因为讨厌陌生人,他的住所和在国内一样没请保姆。简单的清洁打扫是他自己做的,因为家具简单,所以打扫起来并不困难。一日三餐,他们大都在大街斜对面的家庭式餐厅解决,偶尔在伦敦城内近郊游玩,也会带她去一些高级西餐厅。但凡他带她去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人少安静。后来在一份当地的报纸看到刊登着他照片的新闻,她才知道在这里他的知名度不比在国内差——这大概与他替王室作画有关。二月份的伦敦温度不算低,但空气潮湿,很是阴冷。他住所的画室有个很大的壁炉,这个季节的伦敦是多雨的,天空总像是蒙着厚厚尘埃的镜子。她习惯将画架搁在落地窗前,听着敲打玻璃的水声,将旅行时拍下的景色转成画作。他很少作画,通常她作画时,他便坐在壁炉前的软绒沙发里看书,偶尔也会走到她身旁,沉默着用挑剔的视线审视她的作品。她总是很沉得住气,但次数多了也会想要知道自己这两年时间的努力是否有长足进步,便开口问他。“今年打算参加哪个比赛?”他答非所问。“西班牙国家现代油画大赛。”他有些意外,“怎么不参加欧盟赛?”“从难度来说,的确是欧盟赛更具挑战性。但西班牙今年这个比赛,会将所有得奖作品进行一次世界巡回展出,等于一次免费的世界性宣传。”“有多少把握得奖?”他踱到窗前,侧身回转视线。“一半一半吧,毕竟现在有才华的人太多。”“那就别参加了。”他说着,神态缓缓严肃,“到了今天,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想要进步,就别让自己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既然决定参赛,就把冠军拿回来。”“如果拿不到呢?”她挺想知道他的回答,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虽不至于把她怎么样,但她对夏大师的变态教学方式还挺心有余悸的。“如果拿不到?”他回视她,反问。她无声点了点头,他眸光幽深,眼底却似乎有笑意掠过,“那就嫁给我吧。”作者有话要说:分都送了,之后会继续送,大家尽情留言吧~ps:上章发邮箱的事,因为邮箱实在太多,俺眼花看不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