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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大家就不歡而散了。」
沈潯也是在法醫門診里混跡幾年的老人,這種事情遇的多了,已經是見怪不怪,「他說要投訴你了嗎?」
阮溫茂:「沒。」
沈潯安慰小阮,「那你別把事情想的這麼壞,只要你遵紀守法,就沒事的。」
阮溫茂最後小聲道:「其實只是想找沈哥你吐槽一下,真的我頭一回見這種家屬,我和王哥已經好聲好氣解釋很多了,對面硬是油鹽不進。」
老張豎起耳朵聽了有一會兒,等沈潯掛斷電話,他有些訝異地問道:「真被投訴啦?」
沈潯答:「沒有,只是遇到難纏的家屬吵起來了,小阮擔心自己被投訴。」
「怕啥,就算被投訴,也就是領導請喝茶談談心,可能扣點獎金,」老張又問,「不過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啊?」
沈潯把小阮的話複述給老張聽。
老張表示:「出於感性,我能理解家屬的心情,但我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互相尊重是需要的,這家屬也太……害,所以法醫也逃不掉醫患糾紛,工作環境還不如臨床,不如干臨床。」
沈潯笑著戳穿他,「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之前說你本科是臨床專業的,然而心中懷揣著對法醫學的熱愛,踏上這條路,堅守正義、奉獻自己。」
老張裝糊塗,「真的嗎?我以前還說過這麼幼稚的話?」
沈潯卻說:「不不不,我覺得熱愛這事,從來都不幼稚。」
眼看飯點將近,沈潯為了湊齊滿減,和老張一起拼的外賣。
十二點零一分,沈潯手機鈴聲響了。
老張餓的飢腸轆轆,乾飯之魂直接覺醒,「是不是外賣來了?怎麼這麼快,我還以為會有個二十分鐘呢!」
沈潯一看,「不是。」
老張很失望,「到了喊我,我和你一起去門衛處拿。」
沈潯一面按下接通鍵,一面走到某個偏僻無人的角落裡,「餵?」
是孟遠岑的聲音,「我現在給你打電話不會打擾到你吧,感覺你們平時好像很忙。」
沈潯不想給別人聽到,聲音不由得放低,「最近不是很忙,現在也到中午,大家都在吃飯。」
「那你吃過了嗎?」
「沒,外賣還沒到。」
「昨晚,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已經睡了,」孟遠岑解釋道,「今早還有課,一連上四節,十二點才下課,本來打算課間回覆你消息,結果課間好多同學來問問題,一問就問到上課鈴響,我一直沒抽出時間。」
「嗯。」
「打這個電話,」孟遠岑頓了頓,「就是想和你說說昨晚的事,我覺得我應該和你說聲抱歉。」
前半句話把沈潯說的有些緊張,結果聽到後面,沈潯直接懵了,要說抱歉的人不該是自己嗎?
孟遠岑接著道:「我當時的態度不太好,因為我那時以為你隨便找了個藉口婉拒我,電影院碰到你之後,我以為你是被抓包了心虛才不想和我打招呼。」
孟遠岑的聲音越說越低,「不過後來我冷靜下來也想清楚了,選擇是否和我看電影,本來就是你的自由,我既然在徵求你的意見,就應該做好被拒絕的準備,總不能說你明明不想和我看電影,我還就非要逼著你去——」
「我從來沒有不想和你一起看電影。」沈潯忽然說。
孟遠岑正靠在學校走廊的牆壁上,聞言左手捂著嘴開始無聲地笑,勉強收斂了部分笑意,他繼續語氣懇切地說道:「那我得再和你說聲抱歉,因為我確實有揣測過你昨晚那條微信的意圖,可能不是事實,而是為了維護我的體面。」
「實際上你是真的有事,所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約我的時候,我和梁硯正在吃燒烤,回你消息的時候他正好走開了,我本來是想把原因說的詳細一些,畢竟有事兩個字跟打發叫花子似的,但是我第二句解釋還沒開始他就回來了,我和他真的很多年沒見,所以不想我們出去聚的時候,我總在玩手機。」沈潯說完輕聲問,「……你信我嗎?」
「信你。」孟遠岑轉了轉眼珠,「不過既然是問心無愧怎麼不和我們打個招呼——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已經解釋過了,你以為你認錯人了。」
捫心自問,這個說辭無論放在誰身上沈潯都不會信,可偏偏這還是他親口說出來的,孟遠岑很大概率只是沒有拆穿他罷了,這才是問題的根源所在。
沈潯抿了抿唇,終於下定決心說:「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