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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儿也不害怕,看着他说:臣妾有幸服侍皇上,要的不是天大恩宠,只是平几幸福。如果皇上当臣妾是寻常人家的妻子来爱臣妾,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始终如一地相任臣妾。有关臣妾的事,可以事先与臣妾交心,让臣妾知道您心中究竟做何打算,如若这样,臣妾便是为您立时死了也在所不惜。只可惜,您始终高高在上在天子。臣妾愚笨,性子又倔,不会象其他姐妹那样事事顺着您,难免有时竟要与您意见相悖:有时什么也不做,还会惹您疑心。而且… … 而且如今臣妾又是… … 臣不可以选择身世,所以若哪天有人借题发挥,只怕那时臣妾下场,较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囚此,臣妾才宁愿待在这见不得天日的冷宫之中,希望您能慢慢忘记臣妾。
原以为此番话会激怒他,不想我却看到他目中渐渐平静。眯起双眼看向我,正色道:慧妃,你真这么想?
我.点头,他突然就静了一静,继而长叹道:都起来罢。
大家便都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文泽又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看着我,淡淡吩咐道:摆驾,回养心殿。朕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他前一句是向宫人们吩咐,后一句话却是在对我说,或者自言自语。他说着,走至门口绿色破网帘下,突然转过身回到我面前,亲手掺了我一把,解下身上宝蓝披风为我披上。又伸出双手,慢慢地在我脖间系那结。他呼吸很轻,夹杂淡淡龙涎清香在我面前方寸间索绕,仿佛我们初次相遇时,那样的情景。静静的,我们都没有说话。
可那结,他花了许久功夫始终系不出他想要的效果,便半晌没有弄好。他开始轻拧眉头,胸口微微起伏。
窗外北风呜咽,在这冷的屋里,我分明看见文泽额头沁出些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儿… … 良久,方才将那结儿系得他自己满了意,却仍冷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第七十九章我与文泽补“新婚”
不久,有宫人送来棉被及火盆。
那晚,是我那年冬天最温暖的第一个夜。
之后几日,莲蓬天天拿了银针去试食水。一天,她忧心仲仲地悄声道:小姐您还是从了皇上罢,万一再有人对您下毒,咱们可是防不胜防。
我淡淡笑道:不会的,皇上不会再对我下毒。
莲蓬惊道:什么,小姐是说… …
我笑道:是啊,皇上是想逼我开口向他认错,他再顺理成章地接我出去。莲蓬脸色苍白,道:不,小姐,真有人要害您啊。
说完,她从怀中钩出一白色小纸包,打开看时,里面是一小堆淡白色粉末。我拿向鼻底嗅辫片刻,大惊道:鹤项红?!
莲蓬缓缓跪下,流泪道:皇后娘娘不知奴碑已归顺小姐,昨晚命人交给奴碑这包药粉,让奴碑下在您水中。
皇后?她害不死我,可会反手加害麟儿?
我越想越怕,又是气苦,终于.氛头冷笑道:我柳荷烟面子可真不小,竟能让帝后同对我下毒,只是他们目的全然相反,一个令我生,而另一个却欲置我死地而后快。既然如此,柳荷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不令他们失望。咱们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 … 你随我去向皇上请罪罢。
莲蓬长舒一口气,点头笑道:奴碑就说嘛,愿意被动挨打,根本不是咱们小姐风格。
第二日一早,窗外阳光灿烂,流水凉涂声不绝于耳。我仍融化了那雪水,将自己梳洗千净。暖暖阳光透过红色雕花门窗,一寸寸在室内慢慢移动,晒得身心温暖,我向菱花镜中照而又照,镜中映出的,仍是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冷宫生活的这段日子,我远离了心计争斗,反而更加容光焕发起来,既使身着粗布衫袄,其美丽只有更胜从前,我满是自信地出门,行至院中,却在满地白雪上突然忐忑。我扭头看向莲蓬,不自信地说:前两日我那样莽撞,只不知皇上他… … 肯不肯原谅。
莲蓬正要接话,突然一只灰白相间的鸟儿,拖着长长鸟尾从头顶欢叫着飞过,她仰头看着那鸟儿,拍手欢笑道:是喜鹊!鸽儿来报喜,皇上与小姐今日定然和好。皇上对小姐情深一片,又怎么会不肯原谅小姐?
说得好― 院外突然传来文泽身音。
我正呆滞间,他已走进身前。
那日,他并未穿着他的龙袍,只穿了一身家常的,宝蓝色织锦团绣便装长袄他腰间系着一明黄丝带,带上佩一块碧玉九龙佩。即使做了这样的平常人家打扮,他雕塑般的脸上,仍有眉压三山五岳的气势,在雪光掩映中,他长身玉立,气宇轩昂。我一时恍惚,直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