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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得那些所谓荣宠背后大有文章。
还有就是额娘,自皇额娘薨逝后,他的日子过得的确不好,彼时尚未分府,未曾成年的他被皇阿玛送到了永和宫,可是明明是亲生额娘的那个女人却不要他,说是身份卑微,恐怕照顾不好皇后娘娘留下的孩子。胤禛回想起来仍觉得难过,他是皇额娘教养过的皇子,当时作为生母的德妃不肯要他,其他的妃嫔就更不敢要,处境真的是极为难堪,皇玛嬷不忍心,私下寻皇阿玛说过,有意让他去慈仁宫伴她膝下,可是,对于一个皇子纵然养在太后身边会好过很多,但同时于前途也是有碍的。
最终,皇阿玛还是念着皇额娘的情份,让他去了阿哥所,只是如此一来就失了庇护,兄弟们在那之前顾忌他皇贵妃养子的身份,从未有半点不好,可皇额娘不在了,兄弟们积攒的敌视、奴才们瞬息即变的嘴脸,那真的是一段很苦很苦的日子,尽管明面上他还有一个宠妃的亲额娘,可惜只顾着十四弟的德妃,又怎会看到阿哥所里他呢?好在,所有人倒真的没忘了这层关系,纷沓而至的算计从没有明目张胆过。
胤禛心底苦笑,如今细想往事,某种程度上他是感念额娘的,虽然额娘用他换了嫔位,用六弟换了妃位,皇额娘走了那年又自贱身份推了他的抚养权,以此引得皇阿玛对他多了几分怜惜,也是借着这点怜惜他才能争取到在宫中立足的机会。然而,额娘的心大了,她现在指着早就不要的大儿子经营势力,好给小儿子的未来铺路,这些胤禛是清楚的,更甚至额娘意图掌控四贝勒府,每每挑错找茬他都知道,从这些来看,他又是怨怼额娘的。
对德妃这样的作为,没有哪个当儿子的会不痛苦吧?
徽音大过年的让额娘碰了个说不出口的软钉子,胤禛内心深处是有一丝快意的,像是垒在肺腑间的郁气发泄了似的,多年受的那些难言的委屈,得到了一点点的抒解,凡人皆会有所暗喜,这是人之常情,他没想过要粉饰,也不认为这是罪恶。只是徽音敢这么做,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压根没将他放在心上,要不然怎会明着如此待他的额娘?身为一个正常男人,胤禛不觉得谁能对这种事实毫不在乎的,他深刻的意识到,除了身体纠缠的时刻以外,他对徽音竟无半分掌控力,太多的秘密绕着这个女子,那种初时就存在的不确定感,现而今越发明显了。
无疑,胤禛是敏锐的,但不止他,怕是早就心怀这种不确定感的康熙,亦比他安心不到哪里去。
这个年,过得的确很不安。
……
惠心住的院子,在四阿哥寝殿………永佑殿的后面,是个五间大房的院子,有胤禛提名的名字,称之为“沁芳院”。年节下事情多,身为嫡夫人她要和四阿哥去各兄弟家、宗室长辈家拜年,同时和各家女眷联络感情,委实忙得很。
家宴后,府里的侧夫人就病了,正是因此,本该乘着年节将侧夫人带了给亲戚们见见,此事只好作罢,幸而四阿哥对此没说什么,惠心自不会凑上前去多话,反正她也不愿让那么一个女人在亲戚里经营下什么人缘。
难得有个空闲,惠心逗着弘晖说话玩耍,陪嫁丫头芳华正在给她捏腿,缓解数日来的劳顿,贴身嬷嬷乌氏陪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主子,小阿哥机灵可爱的,瞧着就惹人喜欢呢!又是爷的嫡子,日后必有大福,那起子奴才秧子出的绝比不上!”乌嬷嬷慈爱地看着玩得开心的主子和小阿哥,说的话却是蕴含深意。
惠心笑了笑,发现小弘晖揉着眼睛,知道是困了,便招手让一旁候着的芳英抱下去给奶嬷嬷哄着睡觉。直到屋子里只剩下芳华、乌嬷嬷和她三人,才慢悠悠地开口:“晖儿尚未长大,作额娘的需得一直护着才是,李氏肚子里那个无论是男是女都得生下来,毕竟府里没个庶子,外人恐要说我的不是了。”
表情略微慎重了些,惠心又道:“只是新进门的侧夫人……却要仔细些了,她的地位仅次于我,若生下个儿子,岂不是晖儿的威胁?若是她再动个什么心思,那就更不好说了。”
“主子放心,打从她进门,那院子里就放了药,老奴听闻其他院子里多多少少也动手了,想来应是万无一失的。只是……”乌嬷嬷犹豫了下,继而坚定地建议,“主子,老奴琢磨着李氏那孩子,您还是再想想,李氏能用那种法子戳出有孕的消息,怕也不是个省心的,将来实在不好说,小阿哥有个庶弟体现出优秀来固然好,若是个生了心思的,总归是个妨碍。”
“主子,嬷嬷说的是,本以为回门当天折了面子,侧夫人定不会绕了东院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