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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秽迹昭彰亦进行包庇,守正不阿者,虽廉声素著也要吹毛求疵。
此折子方到,噶礼便星夜上折劾张伯行有七项罪行,并否认得银五十万两事之事。一时间康熙怒气丛生,这张伯行乃是个清廉之官,康熙自是知道的。而噶礼乃是何和礼的世孙,做山西巡抚之时多得康熙信任。
清韵将手中冷了的茶放下,她知道,让他说完也就好了。他是皇帝,平日里积压的怨气何其多,如今宣泄出一二自然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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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年二月,康熙诏书“滋生人丁永不加赋”政策。四月诏书曰,明年为六旬万寿二月特行乡试,八月会试。
“皇上马上就是六十的人了。”清韵坐在小石灯上,看什身前盛放的牡丹,轻声道。她腿上改这个小小的薄毯子,与这阳光明媚的时节格格不入。“岁月催人老,转眼我也是徐娘半老年过四十的人了。”她叹息着,像是在感叹时光的流逝,也像是在追忆着她故去的青春。匆匆数十载,她爱的恨得,抱怨的似乎都是那一个人,可对不起的确实良多。
“格格这话说的美得叫人生气。”内钮钴禄将手中的果子放下,语气里调侃居多。“您也不放眼看看,到了您这个年纪有谁还有这般的容貌,说您和云轻是姊妹都是行的。”
“不老的是容颜,苍老的是心。”她看着那丛释放的红牡丹幽幽的说,她时常想着自己的前世,两世为人。都是这样纠缠牵绊这血缘情爱走过。她无从知道对错,似乎也无法判断对错。
凝露从来不知道在她这样叹息的时候该如何接话儿,亦或许她的沉默才是最好的态度。“格格,快到进宫的时辰了。”
“早些走吧,叫了撵轿仍旧把我在宫门前放下。”她起身,走路是有几分掩饰的踉跄,腿脚似乎变得麻木了些。
“您最近腿疾又犯,何苦受罪要走那一程子路去。”凝露将那薄薄的毯子搭在臂弯扶着她缓慢的走着。似乎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她的腿疾愈发的厉害,往常到了春天便见好,最近确实拖拖拉拉的一直要到六七月份才能舒坦一些。
“上次不过一个小小的风寒太医院便被骂了个遍,这个是治不得的病,不必再为累及无辜了。”她轻声说,毫不在乎。“我瞧着那虎骨酒倒是不错,你让人装上给老十三送去,他的鹤膝风不比我这个强到哪里去。”
凝露记下,又打发丫头去被轿撵,才服侍着她换了衣衫出去。刚进乾清宫便看见顾问行在西暖阁门前打转转,与平时的稳重完全不同。见她过来摆了摆手,用手指比了个二,清韵便知道是太子。只得到园子左侧的石凳上坐下等着,膝盖处微微的发疼,胀热。
“太子又怎么了?”她坐下问
“倒不全干太子的事儿,户部的几位大人贪了银子,万岁爷很是恼火,也不知怎么牵扯上了太子,皇上此刻正训斥呢。”顾问行回话,一边把小宫女送来的茶端给她,清韵不过喝了两三口,暖阁的帘子一打太子从屋内从容的出来。脸上极是平静,还带着笑容,倒是一点儿不见被训斥的样子。
见了清韵倒是未语先笑。“三姐近来可好,一切安心?”
清韵听他这么问,只觉得脊背生寒。却仍是笑着点点头,只是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不知在面对胤礽的时候该如何是好,即便她心里隐隐知道胤礽不会害他。“一切都好。”
“三姐安,胤礽也心安。”他笑着,眤了顾问行一眼,迈步离开。清韵听见他这么说,心里一愣,看着胤礽离开的背影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格格,进去吧。”顾问行看了一会儿说,清韵点头进去,竟然发现康熙面上也是平和之极。她惊讶,却不问,只是坐在那看着康熙忙,自己随手拿了书来看。静谧的阳光下显得温馨从容。
翌日,清韵人在宫外府中,便听得了消息。耿额被判绞监候,秋后处决;判托合齐凌迟处死,而齐世武则是被铁定钉于墙上。清韵惊闻,只觉得四肢发寒,遍体生寒。连拿着绣花针的手都是微微的抖着的。
未几日又传来齐世武哀嚎而亡的消息,清韵觉得心里越发的冷。不过时隔两日,托合齐病死狱中,康熙下旨将其挫骨扬灰不准收葬。
当此户部贪污案过后,已是五月。康熙便带着众皇子大臣浩浩荡荡的赶往了塞外。因为腿疾复发一事康熙终究还是知道了,她便仍旧留在京中。为此责罚了太医院以及她府上的一众人等,发了一通火。临行前虽然留下了最好的太医,却仍旧千叮咛万嘱咐,像极了一个啰嗦的老头,弄得清韵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