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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答应你。”玉檀子一甩袖子,急匆匆地走进殿内,溅起细碎的水花。殿门关闭,杳无声息。
“唉,小檀不肯。难道真的要我自己来?”钟无道喃喃道:“姓蒋的,我可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啊……”
拜~我~为~师!!
第34章
“你说什么?”
第二日倒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只是在蒋冠礼看来,好天气不一定都会伴随着好心情。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钟无道指着自己的嘴巴:“看我口型:拜~我~为~师!”
“不可能!”蒋冠礼坚决否决。开玩笑,他才不要做道士,就算做,也不能做这流氓的徒弟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救你的?”钟无道邪恶地眯起眼。
“我已经许诺你五十万买这条消息了。”
“有吗?什么时候?”钟无道开始掏耳朵,装聋作哑。
“……姓钟的,不要小人行径!”
“那也是跟蒋总学的。”钟无道说:“奸商一定都是小人,但小人不一定都是奸商。”
“蒋冠礼,我没空和你开玩笑。”钟无道扔掉掏耳朵的草棍,突然严肃起来:“你要修习本派的道法,若非嫡亲子女,就必须是本派中人。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有违师训。”
“我也不想和你开玩笑。我为什么要修习你们的狗屁道法?”蒋冠礼也动真了真气。
“你不练,那就得等死。”钟无道说。他站在溪水边,正午的阳光射在水面,粼粼波光倒映在他脸上,一片融融的光晕:“不止你,还有我。到时候我们死在一起,也算同命鸳鸯。”
蒋冠礼怔了一下,没有说话。他轻轻扶着头,一股如细微涓流一般的记忆倏忽而过,不留痕迹。余下那种淡淡的、奇怪的熟悉感。他没什么理由不相信钟无道的话。没什么理由,他就是相信。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拜我为师,那倒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可想。”钟无道沉吟了一下,说。
“什么办法?”蒋冠礼神情为之一振。
钟无道笑呵呵地说:“认我当爹。”
在当徒弟,还是当儿子这两个艰难的选择中,蒋冠礼万分痛苦地选择了前者。但是蒋冠礼提出了几点要求:第一,平日绝不准以师傅、徒弟相称,以证明两人地位是平等的,师徒不过名号;第二,除非正式重大场合,蒋冠礼绝对不会对钟无道行师徒大礼;第三,除了已知情者,不准让其它任何人——鬼神妖怪也包括在内 ——知道他们俩的师徒关系:第四:除了“道士”这个虚名,蒋冠礼其它一切生活方式照旧,跟道士的清规戒律八竿子打不着——这一条他是以钟无道为参照物,才信心十足提出来的。鉴于蒋冠礼的威逼主要是利诱,钟无道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到了拜师暨授箓仪式那天,蒋冠礼的心情仍旧很复杂——虽然只是个虚名,可自己真的要走上这条路?修仙悟道,降妖除魔,走进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体验一次完全颠覆的人生……这是真实的?好像一切都还在做梦。
然而“这是梦”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碎了,在他看见一身正装的钟无道的时候。
在蒋冠礼的记忆里,这人好像从来没正经穿过衣服。通常穿在他身上的,叫“遮羞布”更恰当一些。一双夹脚拖鞋四季不离脚,给人一种穷得穿不起袜子只好天天穿拖鞋的印象。空生了一副可爱水嫩的好皮相,完全不懂得修饰,简直的暴殄天物。
所以说,美丽的事物是需要对比的。平日里见惯了邋遢猥琐的丑恶形象,一旦变得清爽干净了,这种冲击力不是每天换着美人看所能比拟的。因为美人从来都是美人,期望值有限。而丑人变美了,那真是天翻地覆,下巴落地。
钟无道当然不丑,他只是很随性。随性的钟无道总会让蒋冠礼觉得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拥有异于常人的大脑结构。而不随性的钟无道,头戴莲花冠,身着紫戒衣(注),足蹬复底靴,宝相庄严,雍容大度,双手微合,眼神坚定。他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只有这一天,这一刻的钟无道,在蒋冠礼的眼里,是一个真正的修仙之人,浑身上下仙气缭绕,如烟似雾,像是一阵风吹来,他就会飘然升起,随风而去一般……
“阿嚏。”马上就要被风吹走的仙人钟无道打了个喷嚏,用印着华丽繁复的暗色花纹的广袖擦擦鼻涕:“虽说是为了衬托仙气,可也不用点这么多熏香吧,呛死道爷我了。”
蒋冠礼微张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合上了。他就知道,为钟无道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