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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故意關機,不想被他找到,還是手機沒電了?在外面手機沒電了,怎麼付錢?她帶現金了嗎?這麼晚了,她是在酒店,還是哪個朋友家裡……
周光彥聯繫過沈令儀那些朋友,都說不清楚沈令儀在哪,他不知道這些人的話是真是假。
情緒極端焦灼煩躁時,周光彥準備報警,轉念又覺得,以沈令儀的性格,她就是躲,也躲不了幾天。
她對別人溫柔,偏偏對他脾氣暴,火要是上來,哪管他是什麼身份地位,翻臉比翻書還快,盡說些狠話折辱他。
她為他打了孩子,心裡一定又絕望又憤怒,恨不得殺了他才好。
以她對他的了解,這口氣,她是一定要出的。
周光彥料到沈令儀會回來,但沒料到回來得那麼快。
凌晨一點,他回到大學城那套房子,在臥室里,看見了正抱著自己哭的沈令儀。
沈令儀哭了很久,沉浸於悲痛世界,沒有察覺有人推門而進,直到周光彥出現在跟前。
她仰起頭,一雙鹿眼淚光盈盈,眨也不眨地望向他,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
她很想叫一聲周光彥的名字,可喉嚨像是被緊緊堵住,唇瓣微漲,什麼也說不出。
委屈,迷茫,恐懼……這些日子,她無時無刻不被負面情緒裹挾,終於在這一天,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哭得一塌糊塗。
周光彥以為她哭,是因為手術,因為創傷,因為孩子沒了。
她一定恨毒了他,可他有什麼辦法?
他真的不能娶她。
她在他心裡,很重要,但又沒有重要到非她不娶。
金錢,權力,地位——才是他周光彥的人生追求。能讓他拼盡全力賭上一切追尋的,只有這三樣。女人,只不過是在擁有這三樣之後的戰利品。
周光彥抱住沈令儀,被她狠狠推開。
他以為她做了手術,不敢讓她掙扎,便不再強硬去抱,默默坐在旁邊,看著她哭。
「周光彥,我們分手吧。」凌晨三點,沈令儀開口說道。
她哭夠了,眼睛腫成核桃,一出聲,嗓子啞得不像話。
周光彥沒接這話,擰眉,盯著她梨花帶雨的臉:「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懷孕這事兒。」
沈令儀汗毛豎起,後背滲出冷汗:「你怎麼——」
周光彥明白她想問什麼:「我姐是一院婦產科醫生,看見你去手術了。」
沈令儀:「她認識我?」
「看過我屏保,」周光彥把手機遞過去,「有次咱倆吃飯,她也看見了。她跟我誇你漂亮,對你印象很深。」
沈令儀沉默。
漂亮有什麼用?對於沒錢沒背景,又不夠聰明灑脫的女人來說,漂亮甚至是一種災難。有時候她想,要是自己長得醜些,就不會被周光彥捕獲了。
周光彥見她情緒穩定下來,握住她的手。
「人流很傷身體,這陣兒先別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他輕輕撫著她軟嫩的手背,聲音柔和。
沈令儀思緒凌亂,麻木地由他握著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麼意思。
看來他和他姐姐,都誤會了。
「明天一早我搬出去。」沈令儀說。
周光彥不懂她到底在犟什麼:「這房子本來就是買給你的,過戶也早辦完了,房產證寫的你名字,怎麼就非得搬出去?」
「因為我噁心。我看見你就噁心,看見跟你有關的東西就噁心,想起你做過的事就噁心。周光彥,你讓我噁心,明白嗎?我再也不想跟你有半點關係,不想回想起跟你在一起的任何回憶,明白了嗎?」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完這段話。
沒有哭,眼裡甚至都沒有淚光閃爍,只是靜靜看著他,等著他發火。
但周光彥沒有。他好像一點兒也不生氣,還笑了出來。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就是個爛人。
他點點頭,抬眼直視沈令儀:「房子你賣了吧,錢留著自己花,我再給你——」
「不用,我不要你的錢。」
「拿著吧,錢比人靠譜。」
周光彥願意給她很多錢,也希望她收下,這些年處著雖然不怎麼愉快,但好歹也是他真心喜歡過的女孩,不能娶她,還害她打掉孩子,他心裡,怎麼都是內疚的。
沈令儀不打算要他的錢,口頭上也沒再拒絕。她犟,周光彥也犟,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