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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为国,在私为友,这虽是臣的一口大话,但的的确确是肺腑之言。”韦璧收敛了昔日的浪荡之态,面上十分虔诚。
“北面燕国斗得厉害。皇储是庆王乌留珠,可燕王属意的却是晋王乌铎。这次乌铎以特使身份来我国,说是已经到幽州境内了。可他一封呈书递给白子安,想先同我私下见上一面……看来,越州这地我是呆不下去了……。乌铎号称北狼,极是彪悍勇武,长于谋略,我该去会会他。”
“臣,愿跟着去。”韦璧眼中极是渴望。
“周知同这人查得怎么样?”那人回身靠在栏上。淡淡笑意,与身后的震泽之景形成云淡风轻的一轴画卷。
“此人虚得很,我们的人查探得知,官银、利钱、御绣、民情都有花样。”韦璧说。
“好!我让邢鉴与你留查,他为人强硬,你可别同他起岔子。”那人拍了拍韦璧的肩,目光在韦璧腰间坠着的玉璧上流连。
“谁不知邢大人正经无趣……和他办差……。”韦璧小声嘟囔。
“这玉璧拿来,改日归还。”那人话题一转,竟开口索要起韦璧腰侧的玉璧来。
“天下间凡能入您眼的,言语一声,臣立马奉上,何况这区区玉璧。”韦璧解下腰间玉璧,恭恭敬敬地呈在那人手上。
二人相视一笑。
“那美人呢?”那人似想起了什么,问道。
“果真佳丽。”韦璧想起那美貌的越女青娘,赞道。
“既然邢大人那么喜欢,找个机会,借你的手送了。”那人笑道。
“美人跟了块木头,还不如跟了我。”韦璧言语间颇有几分惋惜。
“朔阳侯……你还号称是风月场上厮混惯了的,却不知,情也有因人而异的道理,这里头的学问我看你还要再修。
“臣谨记……谨记!”韦璧算准那人要走,边说边拱手相送。
那人唇角微动,迈步下梯,转眼便已出阁,消失在密林之中。
内廷春意渐浓,浓枝翠树。
午时,宫婢们按照旧例,去西库领春衣。三五个稚龄的宫婢围在一起,议论些道听途说的外朝闲话。
“你们知不知道,燕国皇子要入齐了,皇上也要回京了。”
“先帝把长公主嫁给燕国王子,是不是这位?”
“不是,这次是燕王次子。并不是我们齐国的驸马,听说……叫乌铎。”
乐歌接了衣物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公主二字,猛地回头。
公主……尚未央!她儿时的朋友,不知现在会是个什么光景?
乐歌曾听父兄们议论过燕国形势。因燕王多内宠,膝下儿子不少。乌铎是燕王次子,是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
燕国有一句妇孺皆知的歌谣,唱的就是那个乌铎。
“五岁蹬白仓,七岁中郎将,十一十二弯弓强弩定西疆。”只不过皇族重皇子母族身份,乌铎虽名声在外,可生母只是草原上的一个牧民之女。相比尚未央的夫君乌留珠,生母是燕国蒙坦王爷的长女,乌铎的护荫是要少得多。
“皇上回来了,那朔阳侯不是也要回来了吗?”一位稚气宫婢,面怀憧憬,小声的支吾一声。
“瞧你个小蹄子,难道想着和奚姐姐一样去侯府伺候?”另一个宫婢打趣道。
“唉!那奚姐姐是什么福气,我们怎么比?” 红衣宫婢神色黯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女子的欢愉和梦想,在这内廷之中,总归是压抑和无望。
乐歌听在耳中,默默地沿着宫道往奉先殿走去。午中艳阳正浓,宫墙的龙凤雕饰,虚影绰绰,竟有几分迷离。
“乐歌慢走!”身后传来环佩玉击的声响,乐歌回头,只见吴初人急步追了上来,手中拿着一个漆盒。
“吴姐姐。”乐歌见有人经过,循礼唤道。
“少来这套虚礼。这芙蓉糕,给你尝个鲜。”吴初人性子利落,将漆盒往乐歌手中一塞。
“这里得点好吃的不容易,姐姐自己留着吧。”乐歌将漆盒又递还给吴初人。
“我有着呢,拿着拿着。”乐歌不欲推来推去,就将漆盒和衣物一起捧在手里,与吴初人并肩而行。
“方才她们说的奚姑娘,原来也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因长得漂亮,被太后赐给朔阳侯了。内廷的女孩子们都羡慕她。”吴初人与乐歌闲话。
“朔阳侯。”乐歌想起韦璧来,这一走也有数月未见了。
“这侯爷真是个浪荡的主,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