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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向坡下走去。
无忌一愣,欲下阶相扶,赵飞雄已起身走了。他目送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道:少年勤奋,博学多才,义重节清,风流儒雅,有子如此,五台赵康夫复何求?看看已不见了赵飞雄的身形,他缓缓转身跨进院门。
“吱呀”一响,朱红院门复又关上。
原来,无忌和尚与赵飞雄之父赵康乃点苍派同辈弟子,少时学艺,颇有过从。论武功造诣,无忌和尚实在赵康等俗家弟子之上。然自有明一代,沐府世袭统领以来,为确保地位,对江湖黑白两道防范甚严,镇压不赦。特别是对南疆武功魁首大理点苍派打击尤甚,稍有碍眼者,轻则投进大狱,重则开刀问斩,甚至网罗罪名,累及九族,无所不用其极。故为避其祸,大理佛门便严戒僧侣以点苍派门人身份出现于江湖之上,更不许在点苍派中任职任教,此例一沿至今。点苍派日渐衰落,势力日益萎缩,门人弟子藏匿散落民间,或商或农,或浪迹天涯,隐姓埋名,偶有聚会,也竟是七拼八凑,召之不全了。十多年前,内乱骤起,掌门病故,四大护法中三人被杀,段昆一家遇害,点苍派实已是散沙一盘,名存实亡了。
无忌将赵飞雄带到弘圣寺疗伤,叙谈之际,方知乃师弟赵康之子。相处虽仅两日,无忌已深感赵飞雄谈吐不俗,持节重义,举止有度,孜孜好学,胸含大志,心实爱之,二人竟成了忘年之交。
翌晨,无忌送走赵飞雄,辞过弘圣寺住持元果禅师,欲返回崇圣寺。
刚刚走到大殿前院,便听得“咚咚咚”敲门声大响,山门外传来一片“开门!开门!”的叫喊之声。他眉头一皱,心道:何处狂徒,竟敢如此横蛮无礼!几个跨步走到门后,拔去门杠,“吱嘎”一声拉开了大门,正欲跨出门去训斥几句,陡觉眼前青光闪亮,一柄鬼头刀已劈脸砍来!他倒跃一步,退回院中。
十多个手持刀棍官差打扮的人闯进院门,“呼啦啦”一下将无忌和尚团团围在正中。
为首的彭明炬手按剑柄冷冷笑道:“无忌和尚意欲何往?白衣小子何在?”
无忌和尚见彭明炬率众前来,本想再出手教训一下这伙无赖歹徒,区区十数个打手,何足道哉!但转念一想,又恐在弘圣寺大打出手,惹得官府追究,反害了元果禅师及寺院僧众,不如……心念一定,他冷冷一笑,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贫僧正要打道回山,恰遇众施主赶来护驾相送,多有劳动,托福、托福!”
彭明炬粗眉一拧,怒道:“你,你……”
无忌和尚银须乱颤,一阵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施主何须恼怒,贫僧这就与汝同往大理府衙,如何?”
彭明炬眼珠转了几转,不敢深信,迟疑道:“如此甚好!在下多谢无忌和尚体谅。不过,不过,还请法师将那白衣小子带上同去才是。”
无忌和尚笑道:“那日夜里,贫僧在城外桃溪桥下为他疗伤,次日清晨他便离去,不知何往,尚请施主原宥。”
彭明炬冷冷道:“难保你没将他藏于寺内。”
无忌坦然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便将此地刨上三尺,也找不出此地有此一人。再说,你也远非贫僧对手,你若再迟疑不决,贫僧改了主意,拔腿便走,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善哉,善哉!贫僧去也!”大袖一甩,作势欲走。
彭明炬心道:这却不假,刘公子、枯尔巴法师二个合力攻击,尚不能将这和尚拿翻,我等又岂是其对手?还是见好就收,反正拿住一个,亦是大功一件。心念已定,他急忙拦住无忌和尚道:“法师之言极是。恕在下冒昧!”他伸手一摆,示意手下闪开,又向无忌知尚拱手道:“请!”
无忌眼中泛起一丝嘲弄涟漪,道:“施主,请!”边说边自顾拔脚向山门外走去。
彭明炬面带假笑,赶上无忌,并肩向山下走去。
偌大一个强敌在侧,他彭明炬确实不敢掉以轻心,一摆手,几个手下分为两拨,有五六人加紧步行抄到前头,余下的人紧紧随后,将他和无忌和尚挟持中间。彭明炬握住剑柄的手松开,悄悄将腰间墨蚕丝带活节抽开,暗暗将一头握于手中。
无忌和尚依然挥洒着宽袍大袖,不紧不慢的沿小石径向山下走去。
小径在林荫中拐了两个弯,突然一折,右侧已临桃溪。溪水因山阻挡,在这儿汇成一泓不大不小的深潭。潭水清澈透底,水流平平缓缓,潭边芳草向水中延伸,饵料丰盈,成了桃溪中小鱼、小虾以及小乌龟们的天堂,分外可爱。
不远处,大理城南门高耸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