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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汉有些疑惑,奇怪地问道:“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小乔和池文浩对视一眼,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老爹,不瞒您说,我们就是师范学院的学生。我们怀疑,您儿子和十年前一起自杀案有关系,他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
“什么?自杀案?你是说学校死人啦?真的吗?”老汉的声音中透着恐惧。
“是的,您知道什么,能告诉我们吗?我们认为,那起自杀事件很可能和他刚才说的‘血面纱’有关。”陈小乔慢声细语,却语出惊人。
还没等老汉说出话来,床上的“野人”却突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把所有人都吓得浑身一震,包括那个呆坐床边的老妈妈。
“野人” 就像一条刚刚被放在陆地上的鱼,发狂般拼命摇晃自己的身躯,。
突然,他的一只手从束缚中挣脱出来,回手抓起被揉皱的旧枕巾,凌空高举,同时,上身“蹭”地一下从床上直僵僵地坐起,眼中迸射着野兽般凶猛的光芒,恶狠狠地瞪视着面前的四个人,声嘶力竭地高喊着:“血面纱!‘血面纱’还会再回来的!”
话音落地,那“野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蓦地从被子里抽出另一只手,双手交握,向着自己的腹部做了一个猛刺的动作,接下来又是一下……连续三次,他“嘭”地一声,身子向后一倒,直挺挺地重重砸在床上。
第四十七章 卖酒老汉的疯儿子(4)
“阿牛!阿牛!”老汉吓得面如土色,冲上去扑在那“野人”身上,惊慌失措地大叫。
陈小乔和池文浩也上前一步,倚在床边忧心忡忡地望着床上的“野人”。
老汉的儿子木头般平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天棚,仿佛死了一般。
老汉颤抖着将手伸到儿子鼻下,几秒钟后,才如释重负地收回手来,微笑着对两个年青人道:“他没事,唉,吓死我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野人”突然身子一动,面无表情的脸上骤然间堆起几层笑纹,“咯咯咯”地傻笑不止。
老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惯了,总这样,发完疯就傻笑。”
说完,老人又回身看了看自己的老伴。老妈妈却神情依旧,痴笑如常。她就好像在自己的世界中做着酣畅的美梦,对她来讲,似乎已经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从梦中惊醒。毕竟,醒来的世界太残酷,她宁愿选择逃离。
“他总是像刚才这样讲话的吗?”陈小乔心情沉重地问道。
老汉再次摇头:“以前倒真是从来没说过刚才那两句疯话,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还比划着像要切腹自杀一样。唉,这都是我的命啊,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
“老爹,您后来没去学校找过吗?也没去问问孩子究竟出了什么事?”陈小乔的眼眶有些潮湿。
“去了一回,可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咱孩子本来就不灵光,人家学校好心给他口饭吃就不错了,怪只怪咱孩子没那个好命。”老汉的脸上现出悲戚之色。
陈小乔望着眼前这张善良而憔悴的脸,温热的液体在眼底蔓延。
离开的时候,陈小乔悄悄地将十几张大小不一的纸币放在老妈妈的枕边,那是他们身上所有的现金。
臭水沟依然散发着难闻的怪味,陈小乔和池文浩却仿佛都已失去了嗅觉,不疾不缓在行走在狭窄的小巷里。
打老鼠的男孩们早已没了踪影,却多了三个扎着羊角辫的跳橡皮筋的女孩儿。陈小乔不觉多看了几眼,声音轻飘地说道:“文浩,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也生活在这样的贫民区里,也有一条臭水沟,也和女伴们跳皮筋。”
“哦?”池文浩十分诧异:“你怎么从来都没提起过?”
“唉,贫穷而又快乐的童年,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陈小乔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哀伤。
“可怜的孩子。”池文浩忍不住在小乔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小乔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相反却有着一种幸福的迷醉:“那时候,我最快乐的事,就是趴在妈妈的背上听她讲故事,她的声音好好听,比黄鹂鸟的歌声还动人。”
“又想妈妈了?可怜的孩子。”池文浩爱怜地刮了刮恋人的小鼻子。
“我不可怜,因为我有个天底下最美丽也最温柔的妈妈,还有……”陈小乔话未说完,迎面突然跑过来一个衣衫破烂的傻小子,光着脚,流着鼻涕一路傻笑着从他们身畔经过,还学着池文浩做了个刮鼻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