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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嫉妒、鼓励。。。他在之后会看到更多更丰富杂乱的双眼,但是现在他只注视着心里的那一双,风雨不惊。喉咙定了定,运一口气,唱出一记高腔,接着又如幕布跌落般低缓,如泣如诉,颠走几步,身段俊逸无双,他的梁山伯清秀俊朗,憨厚痴情,少了蔡环的潇洒,多了陈沛青的情怯。他看到了惊讶,烛火般升腾在每一双眼里。
他又重拾了儿时的刻苦,门卫大爷的钥匙干脆一并都交给他了,清晨就来深夜才走,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刻都被他紧紧抓着拿来练习。年轻的身体经得起打磨,没有一丝疲态,反而愈发饱满蓬勃。又是一夜,唱得喉咙倦了,就在镜墙前揣摩步伐,头偶尔一抬,就看见李弄璋从身后遥遥地走来,步伐稳健,身形宽阔,手一伸,就将他揉进怀里,“就知道你还钉在这里。”“后天就要正式开演了。”抓住了他的驼色大衣,将头靠上去。“紧张?”“有点。”只是一抱,就立马放开了,这亲热也是十分克制的。“后天还是年三十。”李弄璋贴近了一些,手缩在衣袖里,牵了过来。“有安排?”“你的演出是什么时候?”“中午。”“那演出完了联系我,我过来接你。”“去做什么?”“晚上去灵隐寺烧头香。顺便再一起吃个年夜饭?”“你不陪你家人么?”听到年夜饭这三个字,陈沛青惊了惊,觉得这太过隆重了。“父母都还留在乡下,没有接过来,而且那天还要把公司的工作收下尾,没法赶回去。”“那好。只是烧头香?你还信这个?”陈沛青笑,解开了他大衣的扣子,将手伸了进去,环住了他的腰。“信不信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而且今年公司不是很景气,也算是去许个愿吧。”他回应着抱住了陈沛青,刚才的克制又都丢了,两人面贴面说着话,像是在床笫间厮磨。“追名逐利可是叨扰了神灵。当心不答应你,反而还降罪下来。”“我是个俗人,还能有什么愿望。”“就不能求个家宅平安?你可不俗。”陈沛青摇头晃脑,过去亲他一下。李弄璋讨了个甜头,心里翻滚,也不管左右其他,一把抓住了他就吻了起来,陈沛青也立马反应过来,嵌进他的怀里,嘴一张,含住了他的舌头,又将自己的递进去,气息弱了,积蓄在肺里,接着又迸发出来,喷在脸上与颈间,吻得鬓发都乱了,眼里水雾萦绕,脚下都踩不稳了,这才蓦地松开。李弄璋一笑,想说什么,却闭紧了唇,牵着他走,陈沛青将通明的灯火一盏盏关了,又如遇见那天将门一道道锁住。牵着扯着,拖着拽着,身体成了一个,身边一凉,一齐迈入了料峭的寒意。
☆、其七
接下来几日,李弄璋没有再来联系他,生怕打扰了徒增些压力,只偶尔发条短信汇报进度。可正式演出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别,陈沛青反而比以往更加沉稳了,他的脸在厚重的油彩下做出喜怒哀乐,身着一套水蓝色长衫,头顶乌色书生冠,像是画笔下的人物,不食烟火般清丽,声线高时饱满高昂,低时温和笃定,走步轻巧活泼,即使是那个磨合了几日的女伴,也看得眼波流转,一曲唱毕,剧场倏地一静,静了许久,接着就被起落的掌声淹没。
他不在台上多留一刻,谢了幕,就立马奔去了后台,一路上将厚靴脱了,头冠扯了,揉着笑僵了的腮,妆也来不及卸,就打电话去了李弄璋,耳边沉厚的一声答应,陈沛青忽然就屏不住了:“结束了。”说完就笑,像是痴傻了,李弄璋在一头哼了一声,也不打断他,听他笑得像是揉断了肠子,每一记都在身体里回荡,末了才说一句:“那我过来接你了。”陈沛青答应了,就将电话挂断,急急忙忙地卸起了妆,又将东西收拾好了放进包里,宋院长突然过来叫他留下,说是要介绍小百花越剧团的前辈给他认识,他却一口回绝了,语气里甚至有些蛮横,但脸上笑意盎然,又没法让人生气,只好放行了。等奔到门口,李弄璋的车正好拐了过来,迎上去钻进了车里,也不说话,一把握住了李弄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李弄璋一笑,揉着他的掌心,静静安抚起来,直到陈沛青主动松开他,他这才再次发动了汽车。
正是下午三点左右,若是吃饭也还太早,哪里都不去了,直接回了家,李弄璋的家。一进家门,一个蹬掉了鞋子,一个脱去了大衣,卧室也没心思去了,缠绵着走了几步,就一齐跌进了沙发里,窄窄的一人座上硬是撑下了两人。室内的地热滚滚地蒸热起来,动作就有些粗鲁了,陈沛青的面上还有两坨红,像是草草卸后的残妆,嘴唇也是涂得绯红,胭脂染进了唇纹里,白净的额头,脸颊因为几日的刻苦有些瘦削了,显得下巴更是尖翘,李弄璋一件件脱去他的衣服,陈沛青也伸手替他脱,交换了眼神,不禁都有了默契的笑意。房里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