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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凯丰就在这次表演失败之后,再也不易往上爬了。
张闻天为了不久凯丰控诉之不足,抢先发言。他面色阴沉,目光藏在那副近视眼镜的后
面,像背讲义一样的念他的演说词,其大意是说张国焘的错误已发展成为“反党的张国焘主
义”:第一是军阀主义,第二是土匪主义,第三实行分裂中央,这些不特是错误,而且是罪恶,
应该受到党纪的制裁。
毛泽东的发言,有些故示轻松的姿态,不断的格格发笑,也似乎在那里自鸣得意。他说
话的大意是:张国焘这位老朋友,我知道得最清楚。他一向有反中央的倾向,曾是“小组织
的老祖宗”。此外他跟本就没有说到甚么“罪状”,就进而表示现在形势对国焘同志不利,同
志们都在批评他,有甚么办法呢?他于是冷笑着,劝告我就认个错罢?
朱德态度严肃的发言,显然带有沉痛的心情,他说话的大意是:卓克基会议成立临时中
央,他曾劝阻,现在似乎大家都知道错了。在他看来,国焘还有一些当年北大的气味,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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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四运动时科学与民主以及胡适之等所提倡的实验主义学说的影响,因此,他遇事要明辨是非
曲直,引起了一些对别人和对自己的麻烦。朱德特别提到我的北大气味,其用意究竟是不赞
成那些“军阀土匪”的指责,或者是说我还有一些资产阶级的余味 ,那就不敢断言了。
我的答辩相当简单。我首先承认成立临时中央的错误,并指出我又夸大了中共中央政策
历来所犯的错误,现在事实证明,原有中央在执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新政策中,表现了积
极性,而且获得了可观的成绩,因此,我们早已取消了两个中央的对立状况。现在我正式接
受那些反中央的合理批评,并愿意担负我所应当负担的反中央的全部责任。此外我还声明两
点:一、中共的苏维埃政策走到了穷途末路,应当改变政策,在未改变的时候,党内发生歧
见,不足为奇,现在怎样可以毫无顾忌中央的基本原因,竟一味用高压手法。二、对我个人
所受到的指责,我不愿答辩,但红四方面军的英勇奋斗决不可抹杀,而且应当老实承认红四
方面军是中共属下一支有教养的、有纪律的工农红军劲旅。
我刚说完还未走下讲台的时候,有一位老井冈山干部周昆同志,站起来喊叫:“这那里是
承认错误,拖出去公审罢!”周昆系毛泽东的老友,年龄虽不到四十,但已暮气沉沉,这次喊
叫倒也颇有精神。我还是耐着性子回答说:也好,我愿先听听你的控诉词,我已经承认了我
应当承认的错误,如果周昆同志还要横加攻击的话,恕我也有尽情答辩和反击的权利。在周
昆没有继续发言的片刻,会议主席就宣布散会。
第二天上午九时,中共中央以政治局的名义,根据斗争会议讨论的结果,由张闻天提出
了一个决议草案,其要点是反对反党的张国焘主义,并说明这一主义包括军阀土匪的残余思
想,最后竟致分裂中央。我依时到会,看了这个决议草案后,冷笑着向张闻天说:反中央是
事实,处罚听便,何必又来个莫须有的张国焘主义。我等候了一会,毛泽东等不知何故,都
没有来,我就先走了。后来我始终未再看见过这个决议案,据说语气比原文改为较为温和了,
主要是将反党的张国焘主义,改为张国焘的反党路线,只有批评没有处罚。
这次斗争显得有些虎头蛇尾,最初是张闻天、凯丰等在那里叫喊“罪恶”、“制裁”、“抵
命”、“公审”等等,实际上他们也准备至少开除我的中央委员,但最后却以一个冲淡了的决
议案了事,我的中央委员和政治局委员的职务仍保留如故。据可靠消息,此中原委是由于共
产国际曾来电反对,理由大致是张国焘已往功绩俱在,为中外知名的中共领袖之一,不能采
取组织制裁;同时国共和谈,又遇到暗礁,如果决裂,还是需要张国焘和四方面军干部去重
赴疆场。
经过这场斗争,我搬到新居,我的心情有极大变化。我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