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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默然看上去是跟卫如风说的,但是费一笑却觉得浑身的血液凝固了,季默然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呢?
卫如风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手术房的红灯突然灭了,绿灯亮了起来。
季默然倒是没有当下就走,就是搀扶着费一笑,费一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朝着被推出来的车子走去。
费泽阳额头上缝了几针,脸色惨白着,不见丝毫血色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看着这样的他,费一笑只是只觉得浑身都沉浸到冰窟里,寒彻心扉,恐惧,满满的恐惧,在刹那攫住了她的心脏。
费一笑一把推开了季默然的搀扶,三步之遥,想要靠自己的毅力触及那一张惨白的容颜,没料到软了的双腿当下就直直跪了下来,膝盖重重跪在了地上,而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唯独手指颤抖,看出她的不安。
费泽阳昏迷不醒,季默然上来扶她,她没有接受,只是最后成了坐着,屁股着地,搁着有些生疼,眼睁睁那辆手推车消失在她的眼帘中,被推进了加护病房。
医生说,费泽阳胸前的肋骨撞断了两根,错位了,手术已经让其归位了,额头缝了四针,肺部挫伤,积水多。ct发现左半边肺浸泡在血水中,肺部弄了个小孔引流了不少血水,肺部还需要继续治疗。至于脑震荡,短时间内还看不出来,还需要观察几天。
此外,医生还说费泽阳颈椎神经也受伤了,仪器检测出来他的双腿有知觉,但是没有感觉。医生婉转的说,可能会对生活有影响,但是一切都要看伤者的表现跟毅力,复原也不是没可能的。
另外一辆相撞的出租车,驾驶员当场死亡,因为车子的性能没有费泽阳这辆车子的好。
医生走了,费一笑还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医生的一字一字,都让她呼吸急促,浑身忍不住为之战栗。
“深呼吸。”
不知何时,季默然也蹲了下来,费一笑跟着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头埋入膝盖里,她讷讷的声音响起,有些沉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昨晚我答应他,会不会不一样,刚才交警的意思是他本人开车也超速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费一笑呜咽起来,肩膀耸动,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着。
“不是你的错,不要将所有的错的都归到自己身上去。”
季默然叹了一口气,这种时候,这种情景,她这辈子也没有经历过,若如今躺着的那个事卫如风,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比费一笑更加失态?
第三卷 第十八章 等待是漫长的
费一笑并没有长久地自责下去,她伸出手,递给季默然,语气很坚定,“我要去看他。”
可是医生不让他们进去,病人这个时候不能被打扰。
起码二十四小时过去,才允许入,其间,天王老子来,也不行,不然后果自负。
站在窗前,费一笑看到费泽阳全身上下都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鼻间插着氧气管,一边的心电图仪器一闪一闪地在跳动着,让她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脸绷得紧紧的,白皙苍白的手指划过玻璃窗,费一笑闻着走廊上消毒水浓郁的味道,感到寒气逼人,心绪既茫然又无措。
看着里头那个身体纹丝不动的费泽阳,费一笑只觉得鼻子里涌现的满是酸意,这一刻,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爱与恨,在生命本身面前,是多么的轻微,多么的轻微,多么的飘渺,多么的不堪一击。
她爱他,曾经爱他,如今在死亡面前,她悲哀地发现,若是失去了费泽阳,她费一笑接下来的人生将暗无天日。
冥冥之中,她与他的命运早就牵连在一起了,爱,她爱他,费一笑爱费泽阳。
费一笑目光迷离凄楚起来,为何人总是等到狠狠的一击时,才会醒悟呢?
费泽阳与她,本就不是陌路之人,他们根本就是同路之人。此前,费泽阳因为她失去了小孩,而真正认识到了他爱她。
如今的她,走上的正是费泽阳曾经走过的老路,都是以昂贵的生命为代价。
可是,比起之前失去的痛苦,此刻才真正如临地狱,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失去了孩子,还有人帮忙挺过来,若失去了费泽阳,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将生活持续下去。
认祖归宗?为何她偏偏要跟他抵制,明明可以顺着他的,为什么?
为什么到此刻,她才后悔?
不管什么东西,不管什么事物,跟费泽阳的生命相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