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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女子急得出了汗:“我跟相公不过是何家的奴才,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交往。若说何家跟卢家……”
“嗯?”
“何家跟卢家,唯一能称得上关系的,大概只有何家的老太太了,但是老太太早已经去了。奴婢实在不知道公子指的是那一桩哪一件?”
“老太太?”卢君恩没想到越问越远。但是等眉兰说出了下句,一切如同拨云见日,终於舒畅。
眉兰说:“何老太太以前是地方上最出名的稳婆,我听何老爷提过,府上有位蝶形胎记的小姐就是老太太接生过的。”
“蝶形胎记?小姐?”卢君恩对这个答案无语至极。
见卢君恩面色不对,眉兰赶忙小声说:“奴婢应该没记错。是府上走失过的大小姐……胎记在……右臀上方,右腰之下……”
“胡说什麽?!”卢君恩疾言怒色打断了她,“府上只有一位小姐,哪里走失过?来人,把这妖妇拖下去,封上她的嘴巴!”
这边厢,孩子和大人都带下去了,世界清静了。
卢君恩环视室内,只有几个心腹候著待命,便叮嘱了声好好看人,闷头走了。
他心里郁闷至极。这家里除了卢临,哪里还有什麽大小姐?
卢临是他双生子,身上有没什麽胎记,他最是清楚。
要说“走失”,倒有一位,可不是自己的“大哥”?卢君见是不是真的有胎记?难道,一直以来,卢君见是女扮男装?
卢君恩甩甩头,觉得自己是发晕了。卢君见怎麽可能是女的?就那臭脾气!好吧,卢临的脾气也不见得好,可卢君见有喉结……
想多了……
不由得卢君恩想多的是,手下收集来的牛大情报。
虽然牛大在公堂上,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认……
但牛大的名号虽然不响,到底是在十两桥边摆过十几年云吞摊的人,小安巷里的街坊邻居说起这苦逼的孩子来,话都格外长。
无一例外的,都说牛大娶过两次亲,大老婆跟别人跑了,小老婆是个绝色美人儿,牛大宠得要命,连看都舍不得给别人看,年纪比牛大小了足足十几岁……
这小老婆出现和失踪的时间,跟自家大哥失踪和寻回的时间堪堪对上……
“叮”一声,卢君恩心里的妄想开关扣上了扣。他觉得已经站在了真相的边缘,但是忽然束手了,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
一朵紫色的烟雾弹在岭溪的一角天空升起。
手里捏著令牌的年轻公子忐忑不安地等在林中。
卢君恩去找他的大哥。
他的大哥不在府内,下人们说,大公子自老爷去世後,基本都住在外面的店里了。
卢君恩心里颇不是滋味,难道是他逼的?还是这哥哥,根本没有把卢家当家。恐怕,除了爹,他根本没把卢家任何人放在心里过,自己是,三弟是,包括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亲娘菩萨。
八十四,生命本无常
满天星辰,偶尔躺在树底下看月亮,感觉貌似不错。
当然,树得足够大,树枝得足够粗。
卢君见以为要等很久,但是紫色信号弹召唤来的人,比他想象中要来得快许多。
因为,卢君见看了盒中印刻的值班表,才知道即使姬扬不在,每个月都有人轮流驻守岭溪。
紫色是七号。
一个脸上有著刀疤,穿著破布衫,头发有些自然蜷曲的男人。背上有剑,手里有酒。
鬼魂一样飘到了卢君见面前。
卢君见坐在地上看著这个不慌不忙的男人,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嘲讽地一笑:“老子死了,你不是他的崽子吗?”
“你们一直在岭溪?”卢君见站起身。
男人靠著树干,玩著酒葫芦:“他生前没告诉你吗?每个月会有人在,这个月是我当值。其他人,爱干嘛,干嘛去了。”
卢君见说:“我找你有事。”
男人挑眉:“没事,你也不会找我。我们跟姬扬不一样,做一次,少一次,你悠著点用你的令牌。”
“爹没有什麽武功,做得也是正经生意,你们怎麽会替我们做事?”卢君见问。
“我们兄弟几个欠的是命,你爹他没有你想的那麽简单,只不过他很久以前就洗手不干了。不然,你以为你们卢家又不是累代积富,怎麽会有这麽大的家业?”男人唏嘘,“人的心要是死了,其实早死晚死没什麽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