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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香醇的味道滑入唇中,让他瞬间觉得口舌含香,喉结不自禁地缓缓移动,竟然一口气将盛装着的大半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牛饮?
青松不忍直视地别过眼去。苏娘子说了,这种酒适合细细地小口小口地慢饮浅酌,如此牛饮,实在有失形象,更像是牛嚼牡丹啊。他们家郎君,果然与众不同。
“郎君?”
“咣啷!”
蓝风蓝雨变调的轻唤和琉璃落地摔裂的清脆鸣响,让青松迅速回过头来。目光触到身子摇摇欲坠倒向蓝风的魏溱时,他不由面露不解:“郎君这就醉了?”
可怎么可能?他们三郎君可是天生的好酒量,光是那白酒,一碗两碗地喝下也不成问题。这葡萄酒再比平时的果子酒醇烈,平常人喝一小杯也不会醉,他们家郎君怎么倒反而醉倒了呢?
疑惑闪过心头,青松觉得哪里不对,再细看魏溱的脸,顿时心头一颤。只见魏溱双眸微眯,眼神有些朦胧,原本白如冠玉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初初一看,确实像是醉酒之状。但仔细看他原本淡红的唇瓣,却能察觉到一抹隐隐的暗黑浮动。
这不是醉酒,这是中毒了,葡萄酒里被人下了毒。
他忙一把接过魏溱背在了身上,一面急急地冲蓝风蓝雨喊道:“速去通知三老爷,封住所有出庄园的路,所有可疑人员不得放出,酒里被人下了毒。”
“什么?郎君他中毒了?”蓝风蓝雨震惊的同时,忙惊恐地看向魏溱,青松却已背着人向外奔去,他们便也忙跟上,准备其中一人去禀报魏三老爷。
“哐啷啷!”
此起彼伏的琉璃碎裂声在他们即将奔出酒窖时,从正在灌酒的两个院落里传出,后面紧随着伙计们慌乱的大喊:“不得了了,琉璃瓶全碎了……”
琉璃瓶全碎了!酒被毁了!郎君中毒了!魏记用来扭转局面的一切,瞬间被毁了!
“不得了了,出大事儿了!”蓝风蓝雨一边急奔,一边哭出声来。
青松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连着背上的魏溱一起摔了出去,却最后关头一咬牙,凝尽全力飞奔向院外停放的马车。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会有办法的,她会有办法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炸在魏家诸人头上的响雷,让他们脸上还未敛去的笑意直接僵化成了惊恐与慌乱。而一个在京都人之间不胫而走的消息,却让整个京都都炸开了锅,使苏文成瞬间成为人人皆知的名人——大唐有史以来被女儿告上衙门的第一人!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坊间便纷纷传言他认贼作女,丧尽天良,以假乱真将亲生女儿拒之门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杨华平,本官跟你没完!”得到消息的苏文成在官署里摔碎了一整套的茶盏后,直接一转身,穿着官服来到了刑部大堂,搬了把椅子往大堂中间一坐,再次成为大唐有史以来第一个逼着主审官员审案的被告。
“苏大人,你确定你家中的苏二娘,确实是你原配所出的亲生女儿?”主位之上,杨华平直视着下方端正而坐一脸正气的苏文成,沉声问道。
“本是犯了七出之条自请出门了的,岂有资格被称为本官的原配?”苏文成冷哼一声,斜瞥着杨华平道,“但我苏家门风清正,最重骨肉血脉之情。我苏文成虽思女心切,得知女儿死而复生,心中喜不自胜,却也不至于糊涂到连自己的女儿也会认错。杨大人这话,可是侮辱人得紧。”
转目看着周围自己邀请来的朝中同僚,他忍不住心中冷笑:杨华平哪杨华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给我个交待。
连原配都不配称一声?这样的话,果然只有苏文成这样的畜生才说得出。
被官差带着站在大堂一侧的隔间里等候的苏雪微眯着双目看着那个谈不上一丝熟悉的名义上的父亲,冷冷一笑。
“苏大人乃同僚公认的聪慧之人,想必也不会犯如此愚钝可笑的错误。本官也只是就事论事,如今既有如此牵连甚广案情复杂重大的案子送到刑部来,苏大人又要求本官当众禀公审理,本官自然得问个清楚明白才是。至于苏大人是不是混淆血脉,以假乱真,逼迫得亲生女儿过家门而不得入,本官自然得当堂问个清楚。这既是本官的职责所在,也是为了大人的清白着想。”杨华平心中暗嗤一声,面上却一片严肃威严,“苏大人既如此笃定,却不知,那状告大人的原告娘子,你可认识?来人哪,传原告苏雪苏娘子。”
他的话声落下,便见一袭浅紫衣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