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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如果是以往,哪怕受到一點點疼痛,她都會忍不住喊疼。
可是現在,她只能強忍著。
因為她知道,有人比她更需要這幾位藥。
蘇瓷從來不是一個多麼善良大度的人。
如果今天躺在這裡的人不是沈之衍,那麼蘇瓷會毫不猶豫地拒絕醫治。
別人的死活與她何干?
她可以救助無數人,可這都是要在能保證自身安全和生命的前提下。
可是沈之衍不一樣。
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蘇瓷想讓他一輩子平安順遂,無病無災的人。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祁斌將煎好的藥端過來。
「夫人藥來了。」
祁斌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生怕碗裡的藥不小心灑了。
天知道這藥有多來之不易,哪怕灑出一滴都是浪費。
這可都是沈之衍的救命藥啊!
他半點都不敢馬虎。
「阿衍怎麼昏睡了這麼久還不醒?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沈之凜擔憂地問道。
蘇瓷坐在床邊,用指腹重重地朝著幾處穴位按了按。
下一秒,床上原本昏睡的人突然發出一聲悶哼,緩緩睜開了雙眼。
男人原本漆黑的眸子此時赤紅一片,眼底布滿了如細藤般的血絲。
眸底深處夾雜著難以自抑的痛苦和隱忍。
「阿衍,你沒事吧?」沈之凜急忙上前,緊張地問道。
「沒,沒事。」沈之衍皺起眉,伸手揉了揉沉悶又刺痛的胸口。
「老公,快把藥喝了吧。」
蘇瓷用湯匙舀了一勺藥,輕輕吹了吹,才遞到沈之衍的唇邊。
沈之衍沒問那是什麼,要張口就喝了下去。
一碗中藥下肚,嘴裡全是苦澀的中藥味,沈之衍嫌棄地蹙了蹙眉。
喝完藥,蘇瓷抽出一張紙巾,為沈之衍擦拭唇瓣的水漬。
然後,她拿起那個針管,低聲道:「老公,你忍著點,可能會有些疼。」
沈之衍蒼白的唇瓣緩緩劃出一抹弧度,「這點痛算什麼?你儘管來吧。」
蘇瓷嘴角微勾,對準沈之衍的手臂,將針頭扎了進去。
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沈之衍眉頭微微一動,但神色未變。
這點疼與毒發時的疼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將針頭拔出來,蘇瓷擔憂地問道:「你的體內有發生變化嗎?」
沈之衍垂眸,認真思索了片刻道:「體內似乎有一股熱源,朝著這裡涌過去。」
蘇瓷順著沈之衍指向的方向看去,緩緩點了下頭,「這些都是正常的反應,不過還是要再觀察一下,如果你覺得身體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沈之衍就著蘇瓷的手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的視線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蘇瓷,擔憂地問道:「瓷寶,你身上怎麼濕了?」
蘇瓷移開目光,含糊道:「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掉水裡了。你先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蘇瓷替沈之衍掖了掖被角,隨即離開臥室。
沈之衍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折磨,頭昏昏沉沉,渾身使不出半點力氣。
很快又重新陷入昏睡。
蘇瓷臨走前替他把了脈,確認他的身體沒有大礙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兩種藥並沒有在沈之衍的體內發生任何異變,就說明沈之衍體內的毒很快就會徹底清除。
蘇瓷艱難地離開臥室。
她現在需要休息。
需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安靜地休息一下。
好累……
疲憊和痛苦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蘇瓷的胸腔攪碎。
沈子凜和祁斌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根本沒有察覺蘇瓷的異樣。
阮靜蘭在聽聞沈之衍體內的毒很快就會被清除的消息後,臉色大變。
她踩著高跟鞋,飛快地上了樓。
只是還沒來得及進入沈之衍的臥室,蘇瓷就走了出來。
「蘇瓷,阿衍體內的毒解了?」阮靜蘭焦急地問道。
「嗯。」蘇瓷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朝著樓下走去。
對上蘇瓷冷漠的眼神,阮靜蘭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慌。
她快步上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