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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时,胖子安静地醒来,拿着相簿对顾臻说:“兄弟,这是我进来之前的样子。”
那相片上是一个阳光健壮的青年,在长凳上坐着,笑得很灿烂。
顾臻看向他,胖子的眼泪从被肥肉堆积的眼角滑下来。
顾臻顿时有种剧烈的作呕感。
为了减少毒品对人体的作用,他们给犯人服用的药物都是带激素的。长期服用这些激素,导致人体内分泌紊乱,让一个人变成了这副样子。
绝望感和恐惧感包围着顾臻,他挥手打掉桌上的水杯和药丸,想要跑出房间,却被管制人员押了回来。
胖子悲哭道:“没用的。对他们来说所有人都是精神病,他们什么也不会听。”
顾臻不再尝试,他窝在床上,谁也不去看,送来的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医护人员发现他在抵制用药,于是把药丸磨成粉,拌在饭菜里给他。
于是顾臻变得什么也不吃,连水也不愿喝。
他强制性地把自己关进自己小房间里,黑暗和寒冷包围着他。房间外的所有人都是敌人。
他开始用回忆来打发时间,却发现所有的回忆都变得模糊不清,除了方哲。
方哲就像太阳,让他有力量支撑过这绝望的生活。
他变得想见方哲,迫切地想见他。
他知道方哲会来的。
终于有一天,管制人员来告诉他,有人来看他了。
顾臻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进会面室,透明隔离窗对面,坐着一个面带忧色的男人。
“方哲……”他喊起来,扑到窗前。
顾臻哭了,喊着方哲的名字哭了。
水鸟看着眼前明显消瘦憔悴的男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英气风发傲视众人的男人,竟被折磨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不顾形象地哭着,对着自己一遍一遍地喊方哲的名字。
水鸟有一瞬间真希望自己是方哲。
水鸟对旁边的管制人员说:“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管的人?把你们所长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没过多久,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来了,不屑地看了水鸟一眼,说:“有什么事么?”
水鸟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要是出了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男人说:“我们是依章办事,不管是谁,有吸毒嫌疑的犯人都要在我所看管,如超过一个月没有再发作反应,才能转交。”
水鸟从手腕上脱下劳力士表,塞到男人手里,说:“你看,我保证我姐夫以前肯定没有吸过毒,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那男人看了看表,说:“对他进行的九项生化指标都表明……”
水鸟又摘下伯爵戒指,塞到男人手里。
男人还想说话,水鸟掏出一把车钥匙,说:“外面路虎揽胜,白色的,开了不到两个月。”
男人耸耸肩,回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转身走了。
水鸟给顾臻办了手续接了出来,随后向法庭提交了上诉审请,并以当事人精神状况不佳为由,请求让其在家候审。
顾臻变得很低迷,自从住进水鸟家后就再也没出过门,水鸟还特意给他请了个保姆,伺候他起居。
方哲一心扑在他的婚礼上,果真再也没过问顾臻的事,这一点让水鸟愤愤不已,干脆把方哲所有的邀请都推了,以示抗议。
这天方哲又打电话来,问水鸟愿不愿意和他一块去看婚礼的餐食。
水鸟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缺心眼,一口回绝:“不去。”
方哲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别扭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水鸟说:“谁别扭了,我这儿忙着呢。”
方哲沉默了一会,笑道:“哟,我知道了,又有新人了吧,混小子。这回是什么人啊,36D?”
水鸟哼一声,说:“甭瞎猜了,没胸,没屁股。”
方哲笑起来,说:“真爱啊真爱,三围什么的多肤浅。行了,你忙你的去吧,过几天跟我去威海看场地。管你找的是软妹子还是女汉子,你可得把时间给我空出来啊!”
水鸟挂了电话,叹道:“方哲啊方哲,你这是造孽啊。”
水鸟打开顾臻的房门,里面漆黑一片,顾臻不愿意吃安眠药,每晚都失眠,呆呆地坐在黑暗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鸟说:“姐夫……你别担心,案子一定会赢的,就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