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页)
屈鹤趴在他的桌子上,脑袋下面压的就是那把闪亮的杀猪刀。
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惊魂未定的越茗:“回来了。”
越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屈鹤来回春阁的用意。
屈鹤开始擦刀。
那把杀猪刀在他的手下越来越亮,光是刀尖上的光芒就足以让越茗的小心肝挑成八瓣,顺便剁成肉沫,最后磨成齑粉,随风化了。
“相公……”
“没什么事,就是看你还没有回来,你今天早上出门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所以特来看看。”
屈鹤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却被越茗叫住。
“相公。”他说。
屈鹤回头,狐疑地看着他。
越茗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笑着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叫你一声。”
屈鹤觉得有点不对味,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味。
这种感觉就想是吃了一道很好吃的菜,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很舒坦,却又不知道那道菜的名字。
越茗笑起来,挺好看的,桃花眼里桃花满天,有内媚。
就是嘴唇有点薄,看起来福气浅了一些。
瘦骨伶仃,立在那里,莫名其妙就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少东家,没什么事,我就睡去了。”
“恩。”越茗坐在椅子上,只给了屈鹤一个薄如寒鸦的背影。
越茗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红杏出墙的罪恶感?!
皇榜
越茗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红杏出墙的罪恶感?!
他头疼。
往昔京城绝受的风范已经被他丢到护城河里喂水王八去了吗?
翻来覆去,不知不觉东方已经泛出青白色的光,越茗竟是一夜没睡。
“爷。”小花雕打来洗脸水,“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越茗洗了一把脸,脑子还是昏昏沉沉,把皇帝的寿诞,他老子和十二个娘的生辰,还有祭祖的日子,几个相好的生日,连带自己的生日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实在想不起是什么日子。
小花雕上前附耳:“爷,今天放皇榜。”
吓!
越茗瞬间如遭雷劈。
对啊,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也不知道那査三省考的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在呼天抢地地抱怨以前没好好读书,尽去整一些淫词艳曲去了,还什么“白首不相离”,越茗此时只觉那五个字在他的脑袋顶上一字排开,个顶个的大,挂在天上,就是天大的笑话!
说曹操,曹操到。
查三省在号房里憋了好几天,似乎瘦了一些,但是脸上并没有越茗想象中的不得意,相反,他很自在,很惬意,手里写着“毕生独爱越小茗”七字的大扇摇得更开。
“茗儿,这几日可好?”劈头就问。
“好,好,好的很。谢谢查公子关心。査公子此番回来,必定是要金榜题名的,到时候你的美名就会在全京城传开,说不定皇恩浩荡,哪个公主看上你,皇上下个旨指你做驸马,到那时候,查阁老梦里面也要笑出声音来了。”越茗笑。
笑,笑个屁!
心里想得越不爽,嘴上却笑的越开。
那査三省坐下来,点了份酥酪和一碗碧粳荞麦粥,大早上的,来饕餮楼吃早点的人还是很少,至少在今天,那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因为贵!
一碗酥酪半吊钱,都可以买一两燕窝了,还有碧粳粥,就算是辽东的碧粳米,匈奴的野荞麦,加起来也值不了二钱银子一碗。
饕餮楼是给人打肿脸充胖子的地方,真正的吃货都不会赶这个点来吃饭。
越茗陪着他吃,他吃的是李大年特别蒸的叉烧包,又松又软。越茗不爱吃馅,但是又要有馅,于是李大年只能把包子做的馒头样,拿长白山上的地苔拌上剁碎的小黑猪肉沫填成馅,塞在包子里。做出来一个就有二两重,这样的包子,越茗一顿能吃三个。
其余的东西,他吃了不容易消化,也吃腻了。
查三省吃饭也斯文,筷子敲在碗上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把东西含在嘴里,轻轻地咬,慢慢地嚼,最后闭着眼睛咽下去,连喉结都不会动一下。
以前刚认识他的时候,越茗经常怀疑,查三省并没有真的把东西吞下去,便去掰开他的嘴巴往里面看,里面果然干干净净的,是真的咽下去了。
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