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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包厢就是喝酒唱歌玩儿骰子,没什么新意。公司里有几对小男女眉来眼去地唱着些酸词儿,我属于五音不全型,就跟着乔谦山还有几个中层缩在后面捉骰子赌酒喝。前面的一群小男女唱累了之后便过来骚扰,说老陆老米老陈老张点歌呀点歌呀,米高米高你进公司这么久还没听你唱过歌呢,唱一个呗唱一个呗。
乔谦山说我不会唱,一只手指笔直指向我,叛徒般地说你们找大路,大路唱歌忒好听。
小妹子说你瞎说,我们听过老陆唱歌的;你唱嘛你唱嘛。
乔谦山躲躲闪闪,说哎哟我不唱,你们叫老张唱开场曲,他唱了我就唱。
我估计乔谦山是认定了老张不会拿话筒的,谁知道老张喝了点儿酒就人来疯,颠儿颠儿地跑上去唱了首荒腔走板的《何日君再来》,乐呵呵地就下来了。
小妹子们更激动了:米高!米高!米高!
乔谦山抓耳挠腮半天,说诶现在的歌我都不会,真的。
什么呀什么呀,刚唱完了歌的老张也跟着起哄,指着点歌板说你就将就着我刚刚点的邓丽君,你看就下一首……内什么……哦,我只在乎你,快唱快唱!
什么我只在乎……乔谦山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塞了个话筒在手里,这时歌曲的前奏已经响起来了,他目光如炬环视包厢一周,果断下指示:
“叫你们老陆跟我一块儿唱!”
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妹子们就一拥而上,塞过来一个话筒就把我推上小吧台了。
日!我瞪了乔谦山一眼。
乔谦山不理我,盯着字幕开唱。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音量!音量!米高我们听不见!妹子们在下面笑嘻嘻撒泼。
——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哎哟,费劲儿,我就光听到陆路的声儿了;大路你自觉点儿行不?老陈拨开众人去摁音控板,蹭蹭蹭就把乔谦山那边的音量调上去了。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我不由盯了乔谦山一眼。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唱得挺好嘛。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哇米高!歌神!妹子们欢欣鼓舞。我干脆放下话筒不唱了。
——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
我在全场的欢呼声起哄声中感到一阵异样,我在黑暗中仿佛觉得空气寂静,我听不到乔谦山的声音,只默默注视着他的表情。临到曲终的时候我终于觉摸出有哪里不对劲儿——乔谦山唱这首歌的时候专心致志,一往情深。
嘿,奇了怪了。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米高歌神完美谢幕,全场小妹子追着他跑。
再一首!再一首!
乔谦山在围攻下抵制了半天,最后被逼着又唱了两首妹子们指定的甜歌,嗓音圆润低沉很是好听,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没有第一首那么惊艳了。
乔谦山被围攻完毕后又坐过来玩骰子喝酒。我紧挨他坐着,忽而很突兀地捉起他手腕儿闻了闻,笑着问他:“我一直觉得你这香水味儿挺好闻的,什么牌子?”
他愣了一下:“……唔,姬龙雪的黑色达卡。”
我放开他手腕:“哦,国内少见啊这个……我身边儿就没人用。”
“这不以前在国外买的么。”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还剩小半瓶儿,用完就完了。”
我跟着笑了下,没答话,手里摇着骰子继续招呼酒友。
那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很意外的是并没有醉。大家散伙时乔谦山似乎有点儿微醺,却坚持不要我扶。我跟着他一摇一晃地走到男厕所减轻膀胱负担,乔谦山对着小便池站定时忽而高兴得哼起歌来,歌声低沉柔美,比我第一次听到时还要富于情感,令人过耳不忘: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12 葛大腰
“得了吧,你一身就散发出一个‘骚’字。”
乔宝霁在家里病怏怏待了三个多礼拜之后,气色终于好了点儿,脸上常常见着笑,白天也知道往自己的工作室跑了。她开始恢复从路边小铺子租盗版漫画回来看的习惯,并且一个人在沙发上乐得哈哈大笑;虽然她的笑声里永远少些灵魂,但至少她让关心她的人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