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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话,将家里的家具全部搬到屋后王婆婆屋檐下去暂时避避,哎……”
乔振轩这个时候也不能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
“你们等等,等雨小些了我去前边喊几个小伙子过来帮着搬,你们马上将不能搬走的衣服等小件东西放到阁楼上去,等会儿就只搬家具了。”
“好嘞——”乔莲藕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到屋里去收拾几姐妹的东西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雨终于歇了一口气,停了一会儿。乔振轩叫来的几个邻居小伙子开始帮着搬家里腾出来的家具。
“我说乔哥,你真要搬?好麻烦哟。”有人犹豫地问道。
“搬吧,现在啥也不说了,搬了心里踏实一些,河里的水快翻过拦河墙了,再晚了就来不及了。”乔振轩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别搬了涨不上来,逗人笑话,说自己疑神疑鬼的。不过转念一想,哎,涨不上来大不了折腾一回,总不能因为自己搬了,就祈求水涨上来吧。想到这里,方才定下心来:管他呢,已经这样了,错也错到底吧!
王婆婆家里的屋子很宽,屋檐下也很宽。因为提前打了招呼,一行人将桌子柜子等家具搬上去的时候,都整齐地码在淋不到雨的街檐上。
忙了一阵,听着天边传来的闷雷声,气氛有些紧张起来,那些帮着搬家具的邻居心里也开始稳不住了,等一帮忙搬完,就纷纷跑回去给自己的女人说马上搬东西上高处去。
女人们大多都骂男人是神经病,瞎折腾,但骂归骂,也有几家随大流,跟着搬了。
家里大件都搬到了安全处,秦瑛终于松了一口气,最后将关在圈里的猪用绳子拴着,也牵到王婆婆家的圈里去了。
王婆婆七十几岁了,满脸和气,拄着个拐棍颠着小脚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周爷爷一直坐在屋檐下的圈椅子上,看着天空,神色凝重。
“妈,从地里收下来的蔬菜也应该拿上来,这水万一几天不退的话,还要在王婆婆家里煮饭吃,我们这么多人,肯定不能老吃他们的东西,给他们添麻烦噻?”
秦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醒悟过来说:“你看我都忙晕了,反正都搬上来了,不如将粮食和蔬菜也拿些上来,万一需要在这上边煮饭的话,也有东西呀。”
说完,马上下去,回到家里将菜和粮食背了些上来,放在王婆婆的宽大的厨房里。
傍晚时分,雨又下了起来,这次雨下得更大,天空黑沉沉的,天地间一片昏暗,周家坝笼罩在一片紧张又恐怖的气氛中。
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秦瑛便也不再着急,四个孩子都在一起玩游戏。
乔莲藕不记得到底是当天晚上还是第二天发生了洪水进屋的事情,但是看这架势,应该很快了。
再说那些只搬了家具的几家人,这会儿开始想起抢庄稼了,但是哪里还来得及?雨这么大,根本不敢出去,天地之间几乎看不清楚了,万一大水真的来了,将人冲走了可就彻底完了,所以都在那里暗暗祈祷,希望这雨赶快停下来。
但是天老爷这次没有理会人们的祈祷,还是一个劲儿将雨往下泼,仿佛天上盛水的水缸已经满了,这会儿已经完全溢了出来,“哗哗哗”地往下流着,不管人间受不受得了了。
因为水还没有涨上来,晚饭是回家煮的,秦瑛煮了油醋面,桌子凳子都搬到王婆婆家去了,一家人都站着吃饭。
乔莲花坐在门槛上,边吃面条边抱怨:“桌子都没有,咋吃饭嘛,等下把碗打了可不要怪我……”话音未落,“啪”的一声,一碗面扣在了地上,那碗也在地上碎成了七八片,尖利的碎片刺着大家脆弱的神经。
乔莲花愣在那里,半晌,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妈妈秦瑛,嘴一咧,响亮地哭了起来。犯了错自己先委屈着,妈妈才不会打自己,这是乔莲花最爱用的伎俩。但是这一次秦瑛不吃她这一套,一气之下,放下碗几步走过去,提起乔莲花就朝她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家里都乱成这样了,还还给大人添乱,不打你几下你就记不住!”
乔莲花看秦瑛沉着的脸,第一次识趣地不哭了,憋着在那儿委屈万分地抽泣,这压抑的抽泣声在雷电交加的夜晚显得特别沉重,大家的心都缩紧了。
乔莲藕现在并不怪妈妈秦瑛脾气大,爱打人了,那年月,事情多,一个人累得慌,如果天天时时对儿女都好言好语,谁也没那么多功夫和心情,生活沉重,将人的心也压得沉重了。一个有几个孩子的家里,女主人如果不特别泼辣的话,那还真是ho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