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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要将这屋子装修一新呢?”德比说。
“在阿沃卡多事件快结束时,这里被一个丧心病狂的夜贼翻了个底儿朝天,接着我又住了几天医院。然后,我就只能在我的探长家里暂时借宿。我在外面已经过三个星期了,我们觉得当我不在时这个家伙可能已经盯上了这座房子。他应该知道我已经离开了,我们需要让他知道我又回来了。”
“所以你想让这些照片,这房子,这些街道都出现在那篇报道中?”
“是的,但这一定得做得很好,其一,不能太显眼,其二,我不想让每一个看过《太阳报》的滢贼都知道我住在哪儿。”
斯诺笑道:“你是说一个滢贼就够了,是吗?”
“完全正确!”凯茨说。
加雷斯和蒂姆已经在窗户对面支起了一块白色的幕布,短退三脚架上摆着台照相机,镜头向上对准椅背。他们停下来,等待凯茨。那位年轻小伙用嘴呷着酒,极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又酷又才华横溢。博克斯几乎被他逗乐了。
德比…斯诺叫他过来并向他解释这次照相的双重寒意。他似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寒意。
“我想,我们可以在这儿拍几张优黯、忧郁的照片,”他说,“我们可以让你看上去强壮而意志坚定,如果你能摆些姿势的话,我们也可以拍显得柔弱的照片,这儿的光线好极了。”
“我穿什么衣服好呢?”凯茨说。
“你现在穿的衣服就很合适。如果你有夹克也行,反正一些随便些的衣服就很好了,你有在家里穿的便服吗?”
“有,是别人送我的礼物,我从没穿过呢。”
“那对拍一张单身小姐式的照片再合适不过了,等会儿我们拍照时,你能不能把头发弄湿点?”
“一步步来,加雷斯。”
当加雷斯正式投入工作时,他的动作迅速,效率极高,面面俱到,有条不紊。他偶尔会扶一扶她的身体,让她的头稍稍偏一点,帮她弄弄头发,变换一下肩部的姿势。他们同床共寝还只是大约十四或十五个小时前的事。凯茨仍能感受到,他的触摸带来的某种触电反应。但她无法相信博克斯的无动于衷,甚至是冷酷无情。更糟的是,自己竟然也对他十分冷淡。他只是在工作。她没专心听他说话,而他却一直在喋喋不休于摄影师的陈词滥调,诸如:“给我点生气的表情,凯茨。”“给我些哀伤的神情。”她觉得她像在演戏,被人摆弄来摆弄去。
她觉得自己简直无视了他的存在,而他却似乎十分满意这个良好的开端。她开始捉摸他在给谁拍照。
“噢,硬气一点!硬气一点!”这是在拍穿夹克的照片。
“把衣服松开点,现在,凯茨——你得表现得情绪低落,虚弱无力,向下看。”这是在拍家庭便装相。
她又要了一杯酒。接着,博克斯问是否应开始拍跑步照了。
德比醒来说道:“你觉得怎么样,凯茨?你这儿有猫咪吗?”
凯茨换上她红白条纹的毛罩衫和黑色短裤。但当德比坚持说这些照片得去户外拍时,她又回到卧室换了条腥红色的紧身运动裤。虚荣心使她没有穿长裤配红尼龙衣。她仍然有副好身材,如果他们要把她的身条曲线照出来的话,她会展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他们来到户外,在公寓的外面照了一打相片,然后就向滨海区走去。凯茨穿了件黑色的“法兰克…萧特…哥尔特克斯”毛衣。她慢慢向前跑着,但当她听见大街上只有耀武扬威的西伯利亚寒风的怒吼,而非汽车发动机烧爇之前发出的嘟嘟声时,她赶紧挤进了一家小巧、温馨的商店的门廊里,站在那等他们过来找她。由于天气不好,拍照的时间给缩短了些。德比说得没错,寒冷使她的侞头变得坚硬起来,凯茨觉得有点疼。但她转念一想,如果这篇报道是辆“马自达”,那么我的侞头就已经为它交过路税了。
他们快速地把照片包好,蒂姆开始重新装车,而加雷斯则在与德比讨价还价。尽管为了节省时间,相片得由报社拿去冲洗,但它们的所有权仍是加雷斯的,效果最佳的照片会发表在明天的报纸上。他们商定好了,凯茨能得到一套影印件。明天早上,《太阳报》将刊出有关“拯救布赖顿城的女孩”的先期评论文章,正式文章将于一周左右之后才公开发表。
德比说她不得不考虑要回一趟轮敦了。她准备乘出租车离开公寓,顺道去旅馆取她的行李。出租车到了之后,她与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