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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招呼一声?”看向棋盘,仔细斟酌。
缓缓抬眼,由尘嘴角浅勾:“你会招呼?我还以为清乾仙君来去如风呢。”
濮落落下一子,抬头轻笑:“与你一起,自要学会些人情世故,不然,又得被你捉弄,我清乾仙君也该倒着名字写了。”
“啪——”黑子围下一片白子,捡走四粒。
“不用学我,我们又非同根,你是你,我是我,自是有不同。何况,你是仙君。”
濮落捻起一枚白子夹在两指间,手肘撑在石桌上,盯着棋盘思忖。
清雅别致的小院,除了偶尔掠过一丝冬日的寒风,周围甚至冷清得毫无人气。
“有必要,分得如此清楚么?”落下一子,看着自己一盘散沙的棋局,不知为何,濮落第一次产生会输的念头。
“有,”由尘低声道,“这是事实。”
濮落抬眼,墨玉般的眸子盯着那张无暇的容颜:“为何我总觉得,只要我靠近你一分,你便会后退一步?”
明明看似已经很近了,可是伸手去触碰的时候,却是一缕清风在手。
“下棋,本应讲究进退有度,不能一味横行无忌,也不能太过循规蹈矩。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皆是策略。”捻着棋子,由尘垂目等着面前的人落子。
濮落缓慢摇头,落下一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心整了整衣袖,怕袖角毁了盘上棋局,由尘清浅地勾起唇角:“有何分别?”
“当然。”濮落忽然将棋子抛进笼中,看着由尘,手置于身后,缓缓起身。
“不下了?”由尘抬头,淡金色的眸子沉静地看着他。
濮落轻笑一声,走到他身侧,食指与拇指捏住由尘的下颚,浅浅抬起,而后缓慢地弯下腰去:“改日再下吧。”
声音一落,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由尘只感到唇一下被堵住,一条火热的东西撬开自己的牙关,辗转来回,用力吮吸,仿佛要将自己的魂魄抽离身体,永不还回。
“唔……”
可是下一刻,濮落英俊的眉峰却微微蹙起,舌尖吃痛。
意犹未尽地放开唇下蹂躏不休的那抹嫣红,嘴角缓缓落下一丝殷红的血丝。
“我从不知,你竟会咬人。”
淡淡地言语,抬起拇指抹下那抹刺眼的红色,若有所思地看着指尖的颜色:“你不愿意?”
将指间的棋子丢进面前的棋笼,由尘缓缓拣起盘上的棋子,放入笼中,清漠的声音宛如一阵风便能吹散。
“有人来了。”
濮落沉声说:“我知道。”而后坐回石桌前,也开始缓缓收拾棋子。
就是因为知道,才更想证明什么。
“上仙,”两人刚双双沉默,院外走廊上,果然走进一个王府家役,弓着背十分谨慎地走近石桌,“太守大人求见。”
“何事?”未抬眼帘,濮落随声问道。
家役埋着头,有些紧张地说:“城中瘟疫散了,依小人之见,多半是来答谢上仙的。”
“是么。”缓缓抬头,濮落看着家役道,“若是如此,便替我回绝了,等下我们就会离开。”
“什么?”家役大惊,猛然抬起头来,“上仙要走?”
濮落点头,垂下眼帘:“我不想太过张扬,此事你一人知道便好。”
“可是……”家役面露难色,有些吞吞吐吐,“霍太守……”说着,莫名其妙地睨了一眼由尘。
濮落见他神色有异,收好手中棋笼,看了由尘一眼,道:“旦说无妨。”
“三日后,我家世子便会迎娶太守千金。前些日子因为瘟疫耽搁了,现在瘟疫又正好除了,王爷想趁此办红事,充充喜气。所以,上仙可否留下来,喝一杯喜酒?”蓝袄家役大胆问道。
“喜酒?”低声沉吟,濮落似有所思,“天下美酒我皆沾了口福,喜酒还是第一次。这人间,还真是好生有趣。”他看向对面的人,“不如……”
“别忘了你下凡界,是为了何事。”由尘出声打断他的话,面前的棋子早已收拾妥贴。
略微沉默,濮落开口道:“好,依你。”
“等一下!”家役一听此话,心下大急,忙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两人的去路。
濮落蹙眉:“还有何事?”他并不喜人言语拖沓。
家役打了一个寒颤,莫名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是……是霍太守让小人给尘老板带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