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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贝勒嫡妻应称夫人,语见《清史稿》,此处为方便读者理解,仍称福金,特注。
2。。康熙四十七年十月初四,胤禩受康熙帝责,谓其自幼性奸心妄,邀结苏努为党羽,允禩又受制于妻,妻为安郡王岳乐甥,嫉妒行恶,是以允禩尚未生子。
其六 相见
更新时间2008…1…3 12:51:00 字数:2259
(康熙五十年一月-九月事)
夜,微冷。
换下朝袍,我来到他的书斋。
寂静的书房里无人,我百无聊赖的坐下等待,信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略略翻看打法恼人的等待时间。
散发微亮光芒的烛火在风的吹动下左右晃动,让我映衬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跳跃起来。
和硕雍亲王、皇四子胤禛,我嫁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阿玛与哥哥们在信中的形容,我总是不信。对于要面对一生的人,想象得太过美好,见了面不免要失望,如此,还不如往坏里想,见着了才会有些许惊喜,才有余生坚持下去的理由。
最坏,便是个文章言谈一无可取的可鄙之人,总不至于像老家汉江边上捕鱼为生的粗俗汉子吧?忽然觉得一阵难过,原来我并不能接受这最坏的想象。
紧握的帕子被我拧得不像样子,这漫长的等待让我不由得心生焦急起来,放下手中的书籍,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不安,不断对自己说:不管是好是坏,已不能回头了……
远远的听见有脚步声走近,我停下思索站起身来,等待着心中反复想象的面对时刻。
“行了,行了,被太子所伤这等事情1。……不要惊动任何人,去拿了药来。”槛窗上映着的黑色人影快速向屋里移动,伴着有些低沉的不耐烦的说话声。
被太子所伤?惶恐的掩着嘴阻止自己惊呼出声,我怎么听到这样的话语?慌乱的四下环顾,竟没有可以回避的地方。我苦着脸僵在原处,几乎要哭出来。
“爷,侧福金在……”书斋的回事太监苏培盛来不及阻止,他已抬脚跨过门槛进到屋内。
看着他冰冷的眼里露出惊讶的神情,我吓得低下头,脑中想过千万遍的话语早忘得干净,僵持片刻,我小心的低声道:“给爷请安,爷吉祥……”
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融在冰冷的空气中,连自己都听不清方才究竟说了些什么。
大气也不敢出,我低着头无声的看着地面,和映入视野的他黑色的靴。
一阵沉默,时间停滞不前。
等待不到话语的我小心翼翼的抬起视线,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却被他染红的衣袖吓了一跳。
太子,竟至于这样残暴?!
“你受伤了……”想也没想就冒出这么一句,我吞了吞口水,企图化解妄自说话的尴尬。
苏公公见这样愣着也不是个办法,忙对他说道:“爷,奴才这就去找些药。”
我傻傻的站着,不知道应该呆在原处还是选择离开。
“呃,那个……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止血药。”我笨拙的打开随身带着的锦囊,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用南方药草研磨而成的白色粉末。
由于自小身体不好,不是生病就是被器物刮伤,阿玛、额娘随身给我备了药,以防情急之下难寻合适的药物治疗。
将药瓶递到他二人面前,他们望向我的眼神里瞬间闪过疑惑、猜忌的疏远。
我无辜的回望他们,心里泛起一丝不耐。
片刻的僵持,他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苏公公接过我手中的药瓶,一脸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样子,就要把药粉往伤口上撒。
“不能那样。”我开口阻止。心里却在不停的默念: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是多么言不由衷的一个人。
他的眼又冷了一分,我扯着手中的帕子,惊恐的看着他,暗自责怪自己多事,然而说出口话却不得不接下去。
“需先清洗伤口……”我小心的瞟了他一眼,好像并没有怪责我多事的意思,“不然淤血结在患处,不利于伤口愈合。”
我不安的向后移了移脚步,与他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许是受伤的缘故,他的脸有些苍白,藏青色的袍子已经被右手的血染红。
不自觉地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为他拭去伤口边上的血。他,默默的也不作声,既不反对也不感激。
一不小心,帕子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