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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到屋里传来的电脑启动音乐,四个大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心中憋屈,说话只要伤人,结果伤了自己不说,还伤了孩子。石悠远重重的坐回去,再起身跟着石英进了屋。
她只是逞嘴上之能,却说那么伤人的话,说恶劣后就后悔了。白倾卿站在那看着他关了卧室的门,自己转身面向客厅的大窗户,早上九、十点的阳光柔柔的照了进来。她食指抵着嘴唇,眼泪无声,滴滴滑落。
背上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拍着,“青青啊,对于石英,咱们都有责任,别给自己禁锢太多,适得其反啊。”
“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青青,你长大了,也当妈妈了,父母不能一路为你保驾护航。为自己想想。”
是吗?她和他的错误,却要两家人来背这个责任?这个答案不是好笑吗?擦擦脸,她嘿嘿一笑,高声喊:“石头我错了,别生气啊!我去买螃蟹,石头子儿,你要吃什么螃蟹?”
石英的声音也清亮的从屋里传出来,叫道:“花盖,飞蟹,盘锦河蟹,阳澄湖大闸蟹……哎呦!”
铁定是被石悠远敲了,白倾卿大笑出声,走到门口穿鞋,喊:“等着,我给你买油炸的小螃蟹,买一大筐。”
二十四、嫦娥不赏月
中秋,赏月,吃月饼,是一项民族习俗。甭管是搬套座椅、摆点点心的正儿八经赏月,还是走在路上,站在窗前有的没的随便看两眼,终归多数人会在这天瞧瞧月亮到底圆是不圆。
但是有一个人肯定不赏月,那就是嫦娥。答案简单,因为月亮在她脚底下,怎么赏都是一捧沙土,若感觉不到美,还看什么呢……
中午白妈给石英清蒸了三只大飞蟹,白爸白妈获得了两口鲜美的剥了壳的肉,石悠远获得了两个蟹钳子。白倾卿死活抢到一根蟹爪,举着石榴跟石英张牙舞爪的要交换。
然后石英坐在姥姥的怀里,跟着四个大人打了三圈麻将。直到华灯初上,气氛都温柔和谐。
石悠远用了寒假带石英去滑雪的承诺换了石英当一天好孩子,白倾卿在菜市场的入口蹲着哭了二十几分钟,白爸吃了降血压的药,白妈被螃蟹刺到手……这些种种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被温馨粉饰了太平。
直到华灯初上,电视里演着当地新闻,某个小公园有花灯可看。石英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央求道:“姥姥,带我要去看灯!”
“行,看灯去。”白爸一拍大腿定下来。
“成,你们去吧。”白倾卿站起来拾掇碗筷,“我收拾屋子,给你们准备月饼,水果,都放凉台上,回来让你们赏月。”
白妈也站起来帮忙收拾了两下,然后擦擦手说:“英子,姥姥、姥爷带你去,不让他俩跟着了,招人烦。咱们买好吃的不给他俩带份。”
“好!石老师,那你就别跟着了。”石英高高兴兴的答应,跑回屋里穿衣服。
呜呜啦啦十分钟后,屋里安静下来。
阳台有个灯笼亮着,据说是去年春节石英嚷着要买的。客厅的地灯也亮着,橘色的柔光,很像今晚的月光。一室安静。
“你有话要跟我说是吗?”白倾卿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
石悠远站在阳台边,抽着一根烟,“早上我太冲动了。”
“就是的,你起床气居然比我还大。”她笑呵呵的回答,带着一点点戏谑。
石悠远闭眼,不知道怎么开头,沉默了很久才问:“关于结婚,你是怎么想的?”
结婚嘛……“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应该把这个责任承担起来了。给石英一个家,即使她没能在健全的环境下度过童年,至少要让她在健全的环境下度过青春期。我觉得,我的责任就应该由我来承担。”白倾卿抓抓头发,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结婚也可以。”
“我介意。”石悠远回答的果断。他点了支烟,不看白倾卿的脸,问:“白倾卿,你到底为什么从杭州回来?”
“想姑娘了,回来当妈呗。”她回答的随意。
“你决定回来是真的想到石英了吗?不是因为卧薪藏胆、被逼无奈?”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是月光不减,石悠远的站在窗台前,眼中不知道是不是反射了锃亮的月光才会这么闪闪生辉。白倾卿仰着头看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片刻的沉寂,终于还是白倾卿坐不住站了起来,走进客厅。石悠远说中了事实,她不管怎开口,都是苍白。“情势所迫,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