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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平安的过了六个月,危险就大大的降低。
石悠远要上班,不能天天过来看她,但是每天都打电话过来。
周末石英就过来了,白倾卿想抱抱她,石英扭头,说:“爸说了,不能然跟你大动,让我别闹。”
白倾卿笑着点头。
姑姑端了要玩过来,石英捏着鼻子说味道难闻,姑姑瞪她:“难闻你妈也得天天喝呢。”
白倾卿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一仰脖就都喝干了。难闻的中药味和着苦涩在嗓子和胃里一起翻腾,她赶紧仰着躺下去,忍着反胃的感觉,眼睛都憋红了。
石英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看着她,问:“妈是不是特别难喝?我给你拿糖啊?”
白倾卿摆摆手,不能说话。每天喝完了药她都得这么仰着,一下都不能翻,直到反胃的感觉过去。有时候会是半个小时,有时会是两个小时,直到腰酸背痛。
石英还在说着什么,她想笑笑,可是刚咧了嘴就收不住了。她只来得及起身,不弄脏姑姑的床单,便一口都吐在地上了。
石英看着她干呕,一屋子都是药味,她还捏着石英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可是她呕的眼泪都出来了,是怎么都安慰不了石英了。
姑姑开始收拾地上,商量着缓一缓,晚点再重熬一碗去。石英则在一边哭了,什么都不说就用小手不停地抹着她头上的汗。
十三周的时候,白倾卿又一次见红。石悠远提议终止妊娠,白倾卿不答应。
“你这样太辛苦了,没有就没有吧。我们本来就不打算再要的。”
“别瞎说,它听见了不高兴。”她捂住他的嘴,“既然已经来了,我舍不得。”
可就算再不舍得,有些事情仿佛就是注定的一样。
那天早上天气很好,阳光也充足,姑父把花都搬到要台上,说明天石英过来,还要带来家里的那只小兔子,别让兔子磕了花。姑姑还说你就是花宝贝,你孙子一抓一把的时候就没看见你心疼。
白倾卿坐在床边看着他们笑。
姑父上班之前还问她要吃什么,晚上给她带回来。
然后石悠远到了学校还给她打电话,絮絮叨叨的没说正经的,挂了电话她还笑呵呵的跟姑姑唠嗑。
后来吃了点饭倒是没恶心,她说去上厕所,姑姑刚擦了地,看有水就等会儿再去。
真的,她只是去上厕所,然后便池里就是一滩的殷虹。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的孩子,在这样的一个早上,以这样的一个方式离开了她。不在乎他们有多么的努力。
石英在她的病床前哭着说:“以后再也不要小弟弟了,再也不要小弟弟了。”
白倾卿也哭,她想安慰石英可是不管用。石悠远只是说:“没关系的,这孩子跟咱们没有缘分,咱们有石英就行了。”
她哭着摇头,她那么努力了,为什么都不能如愿呢?
石悠远就说:“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
李盈也打来了电话来,说:“没了就没了,现在这世道生两个也养活不起。以后多对石英好一点就行了。”
林芷冉这次倒是消停,送了几次饭,什么都没劝过。
几天后她就出院了,回了F市,销假上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白倾卿的心情也见见的平复下去。他们在之后的夫妻生活中,石悠远分外的注意,他是不愿意再看见白倾卿那个样子。
月光正好,室内一片祥和宁静,白倾卿终于愿意开口谈这个问题,石悠远却拉住她,没让她说话,他说:“这人活一辈子,什么事情都得遇到。咱们算是幸运的,有那么大一个家庭给帮忙。你看这次的事儿,我妈、你妈都在心里盼着,结果没有,他们比咱们想得开。你姑姑,给你跑前跑后的,家勇两口子也主动挪地方给你。这不比什么都宝贵?谁和谁能进一家的门,都是造化,不用强求。”
“嗯。”白倾卿在他肩膀上蹭蹭,觉得鼻子酸酸的,声音也沙哑了,“我就是觉得怎么这么难,你工作被压着,我想要个小孩儿,也……石头,好累啊。”
石悠远擦擦她的眼角,温柔的说:“人说有个人分享,快乐是双倍的,痛苦就是二分之一。你看咱家这么多人,什么倒霉的事到咱们头上都好几分之一了,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捏捏她的鼻子,笑着说:“其实咱家人是相当能折腾的,凑这么一家子真是不容易。”
“谁有咱俩能折腾?”白倾卿擦擦眼睛愉快的说:“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