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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天下间赖债的人多着呢!”
“我可以合理地偿你的债,而且分担生死一笔的债,他欠你的二万两银子我保付,够意思吧?”唯我居士大方得很,要钱的事好办,他付得起:“我承认我惹不起你,所以一开始我就告诫我的人,离开你远一点,我知道阎王易处,小鬼难缠的道理。开出价码来,老弟。”
“冤有头,债有主;生死一笔一代袅雄,他也用不着你替他背债。你欠的,你还。我的债码是:从杭州来的一艘船。那艘船不是你苏杭织造署的,是生死一笔三艘专使座舟的另外一艘,你派有人负责码头警戒那一艘。我要那艘船,把你的人撤走。”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生死一笔会要我的脑袋。”唯我居士大吃一惊,这价码未免高得太离谱。
“那是你的难题。”姬玄华摆出强梁面孔:“你足智多谋,诡计多端,不难制造有利情势,会让生死一笔知道出事不是你的错,不敢砍你的脑袋。”
“办不到。”唯我居士咬牙说。
“那就是你我当面解决的时候了。”
“好,我唯我居上是有担当的一代之雄,我要更衣,和你以英雄对英雄的方式解决。”
“好,请便,我在外面院子里等你。”姬玄华转身便走:“快一点,希望你不要从屋后溜之大吉,屋后有神魔费文裕把守,他是你最可怕的生死对头。”
人到了无路可走时,玉碎的勇气会产生超人的精力。
唯我居士不是怕死鬼,只是不想无谓的拼搏而已,能用谋略平安解决的事,又何必用生命去冒险?所以他一直采用脚踏两条船的手段,在东厂专使与姬玄华之间,翻云覆雨而躲在一旁看风色,避免直接介入置身风暴外。
现在,他必须作生死的抉择了。
他的心腹毫无动静,他知道这些心腹已经靠不住,很可能已遭到不幸,不可能助他度过难关了。
神魔费文裕也来了,他知道大事去矣!
踏入空旷的院子,凛冽的寒风刮起一阵旋舞的落叶和尘埃,好黑好黑,似乎全城都死了,只有他一个活人,一个正走向死亡的活人。
深深吸入一口气,他回头瞥了漆黑的内堂一眼,那里面有他用血汗挣来的钱财产业,有他心爱的女人,有他……现在,他必须丢弃了。
一咬牙,举起手中的阎王令,冰冷的感觉让他觉得,这把伴随了他大半生,不知饮了多少鲜血的兵刃,似乎比往昔沉重了许多。
兵刃不会增重,而是他老了。
朦胧中,他看到卓立在风沙中的依稀人影,手中那把令苏州群豪胆寒的雁翎刀,似乎刀气已从三丈外传来,那萧杀寒森的无形压力,让他觉得脊梁发冷,心向下沉。这种杀气的压力,他这种屠夫型的人,是可以感觉出来的,他自己也可以发出这种震慑对手的凌厉杀气。
他再深深吸入一口长气,豪情勃发。
想当年,他出道扬名立万,雄心万丈气吞河岳,也与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豪情意发气傲天苍。岁月悠悠,人可以老,气不可夺,他双手仍然每天挥动随伴了他大半生的阎王令,依然主宰许多人的生死。
一声长啸,他大踏步进入院子。
阎王令举起了,一双手坚定如铸。
双手如无千斤神力,决难使用这种重兵刃与人“交手”,能将之平举片刻的人已经不多,可知他依然老当益壮,天生神力并没衰退。
“你还有机会全身而退。”姬玄华沉声说。
“老夫有毙了你的信心。”他威风凛凛气势不减当年。
“得罪了。”
“你上。”
一声冷哼,雁翎刀斜劈势若雷霆。
“铮铮”两声狂震,刀气破风声有如隐隐殷雷,热流驱走了寒气,每一击皆石破天惊。
人影乍合乍分,两种重兵刃硬碰硬狂野接触,双方都用上了真才实学,一接触优劣立判。
唯我居士斜冲出两丈外,马步一乱。
“接刀!”沉喝声震耳,刀风压体。
他旋身发招,用上了全身劲道铮一声暴震,封住了跟踪追袭的一刀,凶猛绝伦的压力,震得他双膀如中电殛,马步虚浮,身形斜震暴退,直向厢廊急撞,一声大震,不受控制的阎王今,砍断了一根海碗粗的廊柱,屋顶发出格吱吱怪响。
刀光如惊电,猛烈无比排空而至。
他已无力再碰接这一刀,飞窜出丈外,凛冽的刀气掠右侧背而过,只感到毛骨悚然,有肉裂骨折的感觉,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