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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濯怏让她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另一手夹着一根香烟,眼睛瞪着天花板吞云吐雾。
“你后悔了吗?”宣柏筠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不想胡乱猜测,直截了当的问个清楚,才是她的个性。
相濯怏听见她的问话,呆愣了一下,微转过头,看着她微仰的下巴,枕在她头下的手将她搂的更紧。
“你会后悔吗?”
她摇摇头,“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相濯怏,洗濯的濯,怏怏不乐的怏。”
“以后我会让你不再怏怏不乐。”她大哥常说她是上帝派来让所有人欢乐的天使,让每个人一见到她,就能感染、分享她的快乐。
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让自己喜欢的人也快乐,不再孤单忧愁、不再纠结眉峰。
“你想要什么东西?”他记得上次他曾允诺过,只要她喜欢的任何一幅画,她都可以拿走,但她却什么也没拿走,他不想有种欠她的感觉。
“我说了你会给我吗?”
“嗯。”
“我想要你的真心。”她的手指在他的心脏处画了个心形。
相濯怏忍不住地笑了,笑容中有些许讥讽。
“你为什么要笑?”
“我笑你的可笑。”
“我哪里可笑?”
“你跟一个没有心的人索取真心,这还不可笑吗?”他将枕着她的手收了回来,坐起身子,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穿回去。
“你不是没有心,你的心只是被冻结了,你的心现在或许有些受伤、有些残缺,但那受了伤的地方,我会让它慢慢愈合;残缺的那一块,就让我来填补,我会让它完美。”
“宣柏筠,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大笨蛋?”
她拉起被单,包裹住赤裸的身子,来到他面前。“我知道,如果我不是笨蛋的话,我不会爱上你。”她贴靠到他身上,听着他紊乱的心跳声。他不是没心,而是比任何人都脆弱罢了。“不过,我知道现在要不到你的心,我希望你能先给我一件东西。”
“你想要什么?”
“什么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
“绘画。”
宣柏筠仰起螓首凝望着他朗俊的脸孔,唇边浮起浅浅地笑容。“画纸、画笔和颜料是完成一幅画作时缺一不可的三件东西。”
相濯怏直直瞅视着她,猜不透她真正要的是什么?
“怏……”
相濯怏听见她甜蜜温柔的叫唤,内心深处一抹异样的情愫在萌芽。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直视着她那双柔情似水又天真浪漫的双眼,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随便你。”
“怏,你可以送我颜料吗?”她一脸期待。
相濯怏盯着她看了一会,没开口的转身走出房间,到外面的工作间,从桌上拿出一盒全新颜料,递给已经跟着出来的她。“你想要全部拿去。”
她摇摇头,没有接过全新的颜料,反而从丢满整个桌面的颜料中挑出了一条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蓝色颜料。
“我只要这一条蓝色的就够了。”
“为什么?”
“我发现你画里有大部份都是以蓝天大海为主,也许你的心还不能像无垠的大海那样宽阔,无法像湛蓝的晴空那样清澈,但我希望我能用我心中的彩笔,沾上这条蓝色颜料,为你画上一幅更宽阔的大海、更蔚蓝的天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说因为我爱你,你相信吗?”
“我们才第二次见面,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是真的爱我,而不是爱我的另一个身份?”就算他根本不想要,但他是相雷行的儿子,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而他们初见时就在相家那富丽堂皇的客厅里。
“你就是你,你是住在相家豪宅里的相濯怏,我爱;你是住在铁皮屋加盖斗室中的相濯怏,我也爱;不管你以后是大公司的总裁也好,或只是一辈子穷困潦倒、终身不得志、没没无闻的三流画家也罢,我想爱的依然只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任何身份。”
“你不觉得你下的赌注太大了吗?”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在呱呱落地的那一剎那开始,不管愿不愿意,都无从选择加入了这场赌局之中。”
相濯怏静静地聆听着她充满哲理的话,不禁感佩于她如此年轻,却有这样成熟的思想。
她那似天真的个性,应是生活在父母细心呵护的羽翼下,没见过社会险恶的黑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