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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走过去轻轻拍拍厄姆的肩膀,淡淡地道:“辛苦了!”
厄姆错愕地望着魏东流,竟忘了回答主人,自从儿时伺候少主开始多少年了,他从未如此和颜悦色地和自己说过话的,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反常态呢。
魏东流用只有厄姆听得见的声音,仿佛低不可闻地道:“叫我弟弟来,记住千万别惊动任何人。”
厄姆不知不觉地也压抑着嗓子,窒息般低声应答道:“是,奴才明白!”
魏东流赞赏之极地点头道:“我知道你一贯忠心耿耿,明天我就让族薄撤销你的隶属户籍,你可以自由选择生活了。愿意的话,马上做个近卫军百夫长都是可以的。”
厄姆感激涕零地瞅了主人一眼,先是伺候着魏东流上马,这才随后迅速骑上马背,主仆二人眨眼间消失在漆黑夜幕中,稍稍不同的就是,半道厄姆蓦然拐到前营,而徒留魏东流继续赶奔后营。
夜静谧而美丽,塔卡玛干大沙漠的星空神秘瑰丽,仿佛诉说着秘不可测的天道。美丽无限的星空下,绵延数里的平羌族大营依山傍水而建,形状犹如一只巨型蝴蝶,外围以承载辎重的车马设立重重营墙,内部帐幕间分隔数丈,既便于警戒又谨防火灾,深得兵法至理。
平羌族大营东西两侧约相隔一里,即是纷繁茂密的大片枫林。尽管是晚冬时节枝杈间连一片叶子都欠奉,但晚间林内依然是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唯有饿狼低沉咆哮,夜枭凄厉尖叫的声音。
格洛克抱怨着糟糕的天气,仍不能不带领麾下百人队进行例行巡逻。他骑在纯种赞布良驹上,戴着温暖厚实的牛皮手套右手握着缰绳,两腿轻轻夹着马腹,偶尔才催促马匹快点前进。
在他身后是一群百人规模的轻步兵。每个人都是头戴各种小动物兽皮软帽,身穿坚韧滑腻的硬皮甲,腰间配备单手剑,硬皮盾用锁链扣在左臂前肘。他们步履尚算整齐,但经过半夜巡视后,在这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刻,眼睛却根本不听使唤,总是不由自主地合上,完全跟着感觉走。
他们的沿着固有路线前行,渐渐接近了大营东侧的枫林。
梁绕透过密密麻麻的厚实树叶伪装,笑眯眯地瞅着那群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状态的平羌族士兵,用蚂蚁走路般低不可闻嗓音向埋伏在身边的吴濛道:“老吴,你看到那骑在马上的蛮子没有?嘿,那匹马可真不错。”
吴濛没好气地闷声回应道:“土包子!那是平羌族近卫军的制式装备,赞布族特产的纯种拐子马,负重能力和突击能力都属中上,长途奔袭能力却极差,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梁绕潜伏了半宿差点闷出病来,这下不禁聊出兴头,情不自禁地唠叨道:“他奶奶的熊,你倒是走狗屎运参加昨天伏击,还射死四名百夫长,可老子却因拉肚子没赶上,命运真是不公平啊。看看你现在都是副营长了,哥哥我还是小队长呢。”
吴濛一动不动地埋在层层叠叠的腐烂叶下,闻言哑然失笑道:“嘿,哪能怪我,要不是你非要泡那名日尔曼漂亮小妞儿,结果吃烤羊肉坏了肚子,不就参加上了吗!”
梁绕呜咽了几声说不出话来,牢骚都被吴濛的反驳噎在喉里吐不出来了。
吴濛无声无息地得意笑笑,由衷地咽了口吐沫艳羡道:“不过那个小妞儿长得像是天使安琪儿般美丽可爱,而且简直是魔鬼身材,要是能和她睡一宿我宁可不要这个副营长了。”
梁绕这下得意了,刚想再发表两句感慨,猛然听到耳边一个声音幽幽凉凉地道:“一个肆情滥交,一个好色如命,两个胆大包天的混蛋,胆敢在战前闲聊扯皮,这次任务结束后都给老子去宪兵队报到。”那音调古板而刻薄,更没有丝毫波动,赫然是“饿狼帮”最高首领龙之吻的警告。
两人惊骇欲绝地纹丝不动,乖乖地继续瞄准行进中的平羌族巡逻队。
一百支乌金冲锋弩稳如磐石般瞄准着敌人,准星随着敌人移动而水平横移而丝毫不见颤动,弩弦重逾千钧处于一触即发的待击状态。饿狼战士静悄悄地等待着突袭命令,但是即使平羌族巡逻队远离十丈了,甚至超出了射击范围,龙之吻仍未下令。
正当大家纳闷的时候,蓦然密林外响起一阵密密麻麻的机括连动,随即入耳的是大片重物倒地的声音。饿狼战士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树林外的冻土里都早就潜藏了无数战士,就等着敌人送上门,林外动手可比林内安全多了,起码不会惊飞夜枭。
漆黑林幕中,龙之吻的命令威严肃穆地传来:“全体匍匐前进五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