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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经想要恳请原谅了啊……”尹斻说着闭上了眼睛,他的双眼干涩极了。他从未像如今这般渴望着歇斯底里的发泄和脆弱,他真的很希望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正如他此时此刻这软弱无力的处境一般。
然而他不能,只能流血——那些人是怎么教导他来着?大丈夫行走四方,流血流汗不流泪!
但他哪里是什么大丈夫啊!分明就是一条癞皮狗!
绝望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铁钳一般,扼住了他的喉咙,扼断了他的脖子和骨气。
“求你了。别再让她看了……”在不知第几次的哀求下,佟沐终于没再出现。
他爱的人啊,为什么偏偏喜欢折磨他?
佟沐的欺骗不是他最伤心的地方,他伤心的是佟沐在他被残忍对待时的那抹笑容——快意的、满意的,充满了欢喜的……她居然喜欢看他这个样子!
事实往往都是无力接受的。
“饶恕我——”
萧翎最终停止了对他的恐怖统治,他将他扔进了黑暗里。
“你用恐怖和暴力统治我的生命。”——成功者的权利。
“我用胆怯和懦弱维护我的理智。”——失败者的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4、
4、
失语者。安详地睡眠。
萧翎并不是总有时间去给自己找乐子的,所以,当他再次乘直升机回到他的岛上的时候,他的那个乐子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了。
失语,阅读障碍,幽闭恐惧——尹斻的样子简直糟糕透了!完全失去他的有趣之处!
萧翎是失望的,他没有想到这个固执的人竟然连这点儿压力都承受不了就崩溃了。不过很显然的是,这些固执也正是让尹斻崩溃的根源,似乎总是在固执的思考关于佟沐以及自己惨败的一生的问题——他是那样的年轻,拥有那样多的可能。
“今天你又做梦了?”放下手中的书,萧翎发现尹斻已经醒来了,并且还正在看着他,眼睛一瞬也不瞬的。他伸手摸了摸那人苍白憔悴的脸,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枪灰色的衬衫,从领口可以窥见一点点的锁骨,很性感——属于男人的性感。
萧翎始终都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实则极具攻击性,又怎么会有人认为是听话乖顺的宠物的?——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一个可以吞下自己血肉也会活下去最后展开报复的疯子。
但是现在,疯子似乎并不太想发疯,疯子也不想说话。
“……”疯子又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支起身体坐了起来,他靠着两只枕头,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疯子现在不会说话了,暂且是个哑巴。
萧翎看不懂尹斻的眼神,这眼神没有恐慌、戒备和侥幸,只是淡漠的恍惚着,似乎还在做梦,又似乎早已对自身漠不关心了,不关心自己的生死,不关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要受到怎样的对待。
——他的心一定被伤透了。萧翎很少会由衷的怜悯,但是现在,他可怜这个男人。
“你是在为Aurora的事情难过?”他靠近了尹斻一点,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搂住这个他第一次尝试的男人,他本不喜欢和人太过亲近的,但是现在他希望能够了解这个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的人。
尹斻闻言扭头看着他,皱着眉毛,虽然现在他说不出一个字来,但是他还是被萧翎的话给吸引了——他难过吗?——他不知道。
“佟沐……你们都是这么叫她的对吧,”萧翎鲜少的不甚温柔抚摸着尹斻的肩膀和手臂,他说:“她是一个很好的下属,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女人。她没有……”爱情。
佟沐当然是一个真正的赢家了……但是你也是!尹斻看着那个以一种笨拙的方式安抚自己的萧翎,一时间也同情起来。这个人甚至都没有更好的发觉出佟沐真正的致命弱点来。
佟沐可以为萧翎做任何事,正如他可以为佟沐做任何事一样。
可悲的我们三人……
他悲哀的笑笑,疏远的挣脱萧翎虚伪的怀抱。他不爱男人,从来都不。他爱的是救赎和疼痛,爱的是经历苦难以后得来的荣誉。他以自己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纠缠而为自己感到优越,因为他知道,这是常人都不能忍受的,而他却恰恰是那个最能忍的。
他发觉,萧翎和佟沐以及自己简直就是这世界上关于“痴男怨女”这四个字最好的诠释了。
“你可以向我求助。”萧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