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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无喧哗传来,修谬瞧了眼摸骨张,冷冷说道:“开始吧。”
阿吟一听他的语声里有种冰冷的杀意,连忙拦在谢开言面前,大声道:“你想干什么!”
摸骨张喝止阿吟,阿吟怎么也不愿走开,紧紧护着谢开言,瘦弱的肩膀不住地抖动:“爹,爹,你不能害她!”
摸骨张摆头叹息,道:“我只问她两个问题。”阿吟将信将疑让开,看着爹爹用银针扎了扎谢开言头顶。
摸骨张问:“南翎余党躲在哪里?”
谢开言不眨眼答道:“乌干湖。”
“有多少人?”
“四千。”
“兵力如何?”
阿吟突然大叫:“爹,爹,这是第三个问题!”
摸骨张走过去甩了阿吟一耳光,再接着问了一遍。
谢开言呆滞回道:“精骑三千,粮草十万。”
摸骨张回头瞧着修谬,修谬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抬手指向谢开言,摸骨张就闪身堵在谢开言面前,笑着说:“此女已废,形同傀儡,不如留给我炼制药渣,请总管放她一马。”
“让开!”修谬站起,全身上下充斥一层淡淡的杀气。
摸骨张拢袖伫立,眯眼看着修谬,淡淡道:“总管若是不放心,我明日便可搬出汴陵,立誓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
阿吟也堵在谢开言身前,拼命点头。
修谬宽袖一卷,已经凝聚起十成内力,正待发出,耳边又传来亲信的奏报:“左迁大人带兵赶来!”
修谬冷冷一哼,道:“张老板带傀儡进城,竟然让整个太子府都知道了!”
摸骨张淡淡道:“我依循总管命令办事,不出一丝纰漏,躬身自问,于心无愧。”
修谬撤了杀气,拂袖而去。
摸骨张擦去额上汗,喃喃道:“好险,好险,总算骗过了大总管。”
马车碌碌之声远离,不多时,银铠俊容的封少卿带剑走入小院,看了眼谢开言呆滞的形貌,喝问发生何事。
摸骨张扯着手指淡然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摸骨的,昨天出城,接了这个病患回家,依照总管之令,好好蘀她诊治。”
阿吟躲在树后,露出半脸,偷偷打量封少卿周身。过了片刻,他想起什么,牵着谢开言进屋去了,给她梳理头发,喂了一盏水。
封少卿看着堂上阿吟的动作,沉吟一下,说道:“这位姑娘是殿下的贵客,千万不可怠慢。”
摸骨张冷笑:“那么交由将军带回太子府吧。”
封少卿正是权衡过眼下局势,深知明防胜过暗杀的道理,便极快决定道:“我会派出银铠军驻守府外,请张老板务必少出行,尽早治好谢姑娘的病。”
摸骨张拱拱手,送他出门。
阿吟在堂上叫:“爹爹,她得了什么病?”
摸骨张先走到阿吟身边,瞧了瞧儿子被甩了一耳光的左脸,连声问:“没伤着你吧?”阿吟催促他快讲谢开言的事情,他便淡淡说道:“昨晚有人监视着爹爹,爹爹被迫做了一场法术,骗过那人,让他以为完成了任务。”说着,他抽下谢开言脑后的针,重重拍向玉枕穴,迫得她吐出一口污血。
谢开言无知无觉呆立。
摸骨张对着她叹口气:“为难你了。虽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摄魂**’,但我瞧着你的额角已经发青,印记隐隐鼓起,就知道你十有□是被反噬了力量,落成现今这个模样。”
至此,摸骨张向儿子阿吟解释了个中原委。
他昨晚抬谢开言入茶楼时,发觉她的头发散落下来,露出了一枚蓝青色印记。施药时,他触摸她的脉搏,探到一片紊乱的迹象,当下决定因势利导,用药物控制了她的躯干,再施针扎紧命穴,强压毒血回流。
阿吟仍在呆呆地问:“爹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摸骨张敲了敲他的头道:“这女娃昨晚遭受两次重创,又中过毒,心智大概没控制住,引得毒发,失了神智,变得痴傻了。”
阿吟扒开谢开言的头发,果然找到一块鼓起来的硬痕,呈青色状。摸骨张割开她的手指,挤出一小瓶血水,舀入后堂蒸发验证,半日后就有了答案:“她中的是沙毒和百花障。这种毒已经失传了百年,今天被我遇到,还真是运气了。”
阿吟不满地翻了个白眼,结结巴巴道:“爹爹又起什么坏心思”
摸骨张咧嘴一笑:“反正她也傻了,不如当爹爹的药人,试试各种疗法。”